林乐霜:“……”
我的四哥哎,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林山气极反笑,“说起来,我到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乐意做狗,我还不乐意做耗子呢,”林先道:“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看王家的态度了,我若是真弄出什么事来了,才对不起他们呢。”
这话不无道理,王家的女儿能不能嫁给林家,可不是林家有了诚意就可以。
王琳的身份特殊,林先拿定了主意,不越雷池一步。
“你倒真是想的明白,真是难为你了,”林山挖苦了一句,“看样子,想了不少时日了吧?”
林先也不瞒着:“也有那么一两个月吧。”
“呵呵,”林山怪笑两声,林先一直瞒不住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藏得住心事,真是长进了。
“愚者千虑也有一得,你究竟是喜不喜欢王琳?”
林山想想还是觉得不舒坦,扎了弟弟一句。
林先一改脸上无所谓的表情,脸上有点红,猛地捶了林山一下,“胡说什么呢?没看见妹妹在这里吗?”
一时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林山的脸抽搐着:“呵呵……你真是长进了,还拿妹妹做挡箭牌,妹妹的婚事都有着落了,你呢?”
“三哥,你还需要问么?他若是不喜欢,又何必想这么久?早都撇的干干净净了,”林乐霜笑着说。
“……”林先。
“……哈哈……”林山看着吃瘪的林先,心情甚好。
林家兄妹朝谢三爷所在的院子走去。
路边。
假山后,谢素素对着于水笙说:“林大娘子救了我的父亲和祖母,可是我却并不想让哥哥娶她。”
心里积满了失落和苦涩,只有找人诉苦。
于水笙看了眼谢素素,干涩地说:“你又做不得你哥哥的主。”
一想到谢七郎的心上人是林大娘子,于水笙的心都碎了。
她想尽办法和林大娘子过不去,却一点便宜都没有占上。
到了现在,林大娘子竟然成了谢家的大恩人。
她还能怎么做。
“为什么?”谢素素问:“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林大娘子?”
“他们?”于水笙问。
“……没什么……”谢素素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是,于水笙并不是一个能沉得住气,藏得住话的人。
林大娘子毕竟于她有恩,纵然是再不喜欢这个人,可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于水笙叹了口气:“我堂兄喜欢那个小妖精,你都知道了?”
“……”谢素素的眼睛睁的老大。
“堂兄摔断了腿,伯母放心不下,去看堂兄,我原本是赶过去侍奉伯母的,可是……”于水笙生气地说:“他们二人对林大娘子赞不绝口,还想求娶林大娘子为妻呢。姓林的一定会妖术,这才多久的功夫,我伯母已经喜欢她的不得了,我堂兄已经非她不娶了。”
真是气死人了。
伯母还说她是个不懂事的,在外面惹事生非。
堂兄将林大娘子夸的简直是只有天上有。
谢素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堂兄?不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吗?”
于郎君这样的浪『荡』子,竟然也敢肖想林大娘子。
谢素素心里鄙夷,但是脸上却并不显『露』。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再怎么着,于水笙都是于家的人。
“堂兄赌咒发誓,若是娶了林大娘子,从此以后收心做乖儿子,伯母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于家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恨不得天上的月亮都给他。伯母和堂兄还怨怪我,惹得于家和林家闹的不愉快,现在想娶人家的女儿,还要多费周折。我听了真是生气,压根不想告诉他们,谢家想求娶林大娘子的事,让他们想去吧,”于水笙忿忿地说。
于郎君和谢七郎相比,瞎子都知道要选谁。
想着于夫人和于郎君的嘴脸,于水笙就气的要命,受受挫也好。
可一想到,谢七郎也是这么死心塌地地要娶林大娘子,于水笙的心中酸涩。就像是吃了颗青杏。
听了会于家的事情,谢素素心情好多了。
让自个振奋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知道别人更惨。
“林大娘子对谢家有恩,又这么得我哥哥喜欢,若是娶进门,这样的嫂子也真是……哎……若是你能做我的嫂子该多好,我和林大娘子始终说不到一处去,以后我若是嫁人了,若是和她不合,怎么能得到哥哥的支撑?”谢素素对于水笙说。
于水笙低下头去,谢七郎不喜欢她又有什么用?
“不过,谁知道我哥能不能求娶的上呢,”谢素素想到了淮阳王的模样,也有些不确定了。
“还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谢七郎?”于水笙不敢置信。
这个小妖精,凭什么?
谢家的七郎都看不上,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更好的男子呢?
谢素素叹了口气,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听于水笙这句话,就知道用情之深了。
“还有些人位高权重,虽然并非世家,但也炙手可热呢,”谢素素含含混混地说。
事情没有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定下来。
若是林大娘子真的成了自个的嫂子,再不愿意,也不能抹黑她的名节。
“我进去了,免得母亲着急,你也早些回去,免得于夫人又说些什么,”谢素素怕于水笙多问,找了个借口,朝谢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好,”于水笙强作欢颜,和好友道别。
站在假山下,看着自个萧索的影子,于水笙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为什么有的人应有尽有,旁人艳羡不已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唾手可得?
而她,却渺小的如同尘埃一般。
若是林乐霜是谢家或者王家的嫡女也就罢了。
他们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只要想要,什么都会有。
然而,林大娘子是什么呢?
一个新贵家的女儿。
母亲被陪嫁来的滕妾都快要『逼』死了。
父亲的后宅『乱』的一塌糊涂。
还有那样上不得台面的祖先。
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得到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于水笙忿忿地朝地面踢去,坚硬的石块,反弹回来的力道,让于水笙退后了几步。
她在外面站的久了,脚已经有些冰凉,这么一踢,脚又疼又冰,都快不像是自个的了。
“你这么着有用吗?”一个嘲谑的声音从假山缝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