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对视一眼,立即就有了主意。
麻姑被热粥烫的快要忍不下去了,林乐霜见状,连忙说:“祖母,麻姑像是被烫伤了,我帮她去换『药』吧。”
蒙氏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麻姑了,听了这个话,虽然刚才恼大孙女不知轻重,又欣喜地说:“快去,你的医术好,给麻姑看看,她素来怕疼。”
林乐霜连忙带着阿茶、阿桂簇拥着麻姑下去了。
林山和林先也起身,“祖母,我们也去瞧瞧。”
一个麻姑,竟然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蒙氏的眼中闪过狐疑,但还是点头说:“好孩子。”
王氏有些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若说孩子们孝顺,尊重祖母,这也太过了点吧,但若是她这会子叫住两个儿子,只怕又惹婆婆不高兴。
林山和林先迈着方步出了门,立即就改成一路小跑。
他们跟着妹妹女仆们的身影,跟到了厢房外,用舌头『舔』湿了纸,只见妹妹正在哄着蒙氏脱衣服查看。
“这是搞什么鬼?”林先奇怪地问。
林山皱起了眉头。
这倒像是麻姑昨晚做了什么,妹妹在找证据一般。
屋内,麻姑忍住疼痛,说:“大娘子,这与礼不合,您是主子,怎么能够……”
主子帮着下人更衣,虽然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下人,但也……
麻姑坚持着让林乐霜站到一边去,要立起屏风。
林山见屋内妹妹的眉宇之间隐隐有焦急之『色』,轻轻笑了笑,转过头说,“有『迷』烟没有?我妹妹在里面着急呢!”
林先奇怪地看着三哥,紧跟着就看到了一个玄『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出现了,从怀里掏出一截竹管来,递给三哥,就不见了。
额,这不是上次带着他们去林苑的暗卫吗。
是表哥家的?
林先佩服地看了看镇定自若的三哥,林山将竹管子偷偷伸了进去,吹了吹。
不一会,屋内便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声音。
林乐霜闻到味道,就立即闭了气,她奇怪地想,难道这里也有人暗算不成,将腰上荷包里藏着的银针取了出来,夹在手指中。
门开了,两个哥哥一脸兴奋地跳了进来。
“就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们,”林先指点着说:“快谢谢哥哥们帮你。”
林山背着手,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妹妹,说:“不像话。”
林乐霜的嘴巴长得老大,接着眼睛便湿湿的,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两个兄长早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所以才死乞白赖地要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用餐。
“嗯,妹妹错了,”林乐霜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林山用手『摸』了『摸』妹子的双环髻,“有些事,你要瞒着我们也还罢了,这些事情怎么也瞒着?”
他从袖筒里取出竹管,交给林乐霜说:“这是那天陪我们去林苑的暗卫给我的,你找机会交给他把。”
林先立即抢了过来,塞进怀里,“这不是表哥家的暗卫么?这『迷』烟这么有用,不妨给我。”
林先的意思是表哥家的暗卫的东西还用还吗?
真是。
他还没有捣鼓过这些东西呢,怎么舍得。
林乐霜的泪意被四哥这么一下神来之笔给打消了,她笑着用手在面颊上刮了刮,意思是,四哥真臊皮。
“快别闹了,”林先连忙推着妹妹转身,屋子里躺到了几个侍女,麻姑正正好歪在床上,“你还要做什么,快做,等会老夫人不见人,会怀疑的。”
“哥哥,若是来得及,就将薛神医请来,”林乐霜说。
“老头?”林先撇了撇嘴说,“立即,马上,你等好了。”
说着就要往外冲,门一推,薛神医穿着一身短竭,头发蓬『乱』地进来了。
“……老夫来了,”薛神医强忍住被林卫夹在怀里,腾云驾雾一般从屋顶上过来的不适之感,在徒弟和徒弟的两个哥哥面前,其实尤其是在林先面前,他才不能这么没形象呢。
可怜的薛神医现在发现,他不仅晕马,还晕在半空中迅速的移动。
“老头,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腿还在抖啊?”林先惊讶地问。
林山戳了他一下,喝止:“就你眼尖!”
林先住了嘴,只用眼神表达着不满。
接着,薛神医闻到了空中残余的『迷』香的味道,腿晃得更厉害了。
林乐霜连忙抽出身上带着的银针,紧紧攥住薛神医的手,在虎口上扎了一下。
“嗯,不错,反应很快,”薛神医这才醒过神来,眼前恢复了清明,涌上心头的不适之感也消除了。
“师傅,麻姑已经晕到了,我看她神志清醒时,对林玉柔也没有什么依附之心,只怕是短暂地中了什么『药』,想检查一番,”林乐霜直接进入正题。
本来还在挤眉弄眼的林先也严肃了起来。
看样子,昨夜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他俩都不再出声,由着林乐霜按照薛神医的指示仔细检查着麻姑的身体。
“什么都没有发现?”薛神医站在屏风外面问。
这不可能!
林乐霜的双手因为紧张有些发抖,薛神医隔着屏风说:“霜儿,你要静下心来仔细检查,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可疑的斑点、血点、小孔或者印迹之类的。”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屋内只听得呼吸之身。
“找见了,在她的胳膊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血点……”林乐霜锁定了这个血点。
薛神医迟疑了一下,在屏风外面转了一转,下定了决心说:“你先将她的衣服穿好,只『露』出那一块,让我仔细检查一下。”
林乐霜愣了一愣,也知道按照自个的功力也确实看不出什么,她立即迅速给麻姑穿好衣服。
只『露』出一只胳膊来。
薛神医进来先望了望麻姑的气『色』,在外面冻了一夜,麻姑的脸『色』显『露』出疲惫和憔悴来,但看上去不像是在屋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呆守了一夜的人。
接着他翻开麻姑的眼皮瞧了瞧,果不其然,并未发现多少血丝,只有一两根,瞳孔的大小也是正常。
接着他扶起了麻姑的手,转到内侧,看了看那个小小的血点。
“不错,徒弟,你找对了,”薛神医夸奖,林乐霜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认问题出在哪里,实属不易。
薛神医抽出银针,在那个血点上戳了戳,放出一颗紫红『色』的血粒来,将它收进了一个小瓷瓶中,放入了怀中。
“让她好好歇息一下,”薛神医叹了口气,上了年纪,弄了一晚上,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