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术走出教室门,白衣女生站在走廊尽头朝她招手,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停,她看不清女生的脸,便向前走了几步。
“你是谁?”张术大声问道。
那女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她招着手。
“问你话呢,少在那装神弄鬼的。”张术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打怵,脚下的步子倒是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就在她快走到女生跟前时,走廊的灯光尽数熄灭。
张术站在黑暗中,隐约听到跑动的脚步声,她举起手中的教棍指向不知名的方向,嘴里大声喊道:“别以为关了灯我就找不到你,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您是想再在同学面前羞辱我一次嘛?”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是陈可的声音。
她挥舞着手中的教棍,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强调,“谁,谁在这装神弄鬼,是不是你,梁欣,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师,您是想再打我一顿吗?像从前一样。”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走廊里亮起了不同寻常的红色灯光,灯光下,陈可满是鲜血的脸近在咫尺,张术倒吸一口气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教棍慌乱中掉到了地上。
“老师,我好恨,我躺在冰冷的地下,被虫子啃食,被土地吞噬,疼痛不堪,可您依然高枕无忧,继续做着伤害他人的事情,您的报应呢?”
“是你自己做错事,是你自己选择了自杀,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怪我?!”张术说着,继续向后退,直到靠到墙角,无路可退。
“哦,是吗?”陈可挖下腰捡起地上的教棍,一步步向张术靠近,头歪向一边,停留在一个诡异的角度,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走到张术跟前,挥起教棍,对着张术的头,狠狠的砸了上去,“老师,疼不疼?当初,您就是这么打我的。”
张术捂着头,浑身颤抖的哭喊着:“来人,救命啊!”
陈可咯咯笑出声,举起教棍又是一击,“当初你又是如何告诉其他人,不准来帮我的?”
此时的张术被打的已经头晕眼花,再也喊不出声来,陈可蹲下身,伸出长有长长指甲的手,撕开了张术身上的衣服,在她胸口留下了深入骨肉里的伤口,张术痛苦的呻吟着,血顺着胸口伤口,不停向外涌着。
陈可拽起张术的裤脚,站起身,向窗边走去,边走边说道:“老师,你可曾尝过被人扒光衣服放到众人面前展示的滋味?现在正是时候。”
说着她打开窗,抱着张术纵身一跃,从这开在闹市十二层写字楼上的私立学校窗口跳出,狠狠地砸在停在路边的车上,落下时,张术的身上,一丝不挂。
周围传来惊叫声,人群渐渐围了上来,陈可拉着张术的鬼魂,看着眼前赤裸裸的尸体,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
朋友们,今天的深夜怪谈就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我们明日再会。
“这什么啊,昨儿的故事就放下不讲了?”安可气愤的拍着桌子。
“你小声点,回头再把那位吵醒了,我倒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故事未免太过偏激,感觉这个作者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自我膨胀阶段,手段更加的戏剧化。”雷晓拉住安可想要继续拍上桌子上的手,皱着眉说道。
“我同意阿晓的说法,恶的发展在不受控的情况下,只会愈演愈烈,我们得尽快找到这个人才行了。”
“怎么着?无声无息的……”
“嘘,”钟子枫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自有办法,现在,我们的新朋友,好像已经来了。”钟子枫朝门口怒了怒嘴。
不多时,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出现在屋子中央,胸口一三道杠被指甲挠出来的深深伤痕,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张术。”安可小声说道,“还真就这么赤条条来了。”
“在凶手眼里,奎子就是一个变态虐待狂,把女人用锁链锁着,死了都不放过,张术这身打扮,正合适。”钟子枫挑了挑眉,站起身,“阿晓,这个你不方便处理,就交给我吧。”
“还这身打扮,分明一丝不挂。”安可小声嘀咕着,伸手捂住了雷晓的眼睛。
钟子枫走到张术身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朋友,这回你错了,奎子与你脑海中想象的那人不符,恕我们不能给你这次机会。”说完红绳从袖口飞出,将张术捆了个结实,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恢复了意识,看着眼前的人,吓得直往角落里躲,缩着身子,哭喊着:“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钟子枫伸手摸了摸下巴,“是这样的,饶不饶的过你,我们说了不算,等你去了那地狱,自有人向你问罪,只是,下辈子不要再当老师了,免得侮辱了老师这两个字。”
说完连人带绳索一同扔到了门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路口,“看到吗,顺着那个路口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左转,就是冥界报道处,到那自有人给你衣服穿,去吧。”
张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捂着胸口,向那个方向狂奔而去。钟子枫摇了摇头转过身,回了屋子,看到安可,不由翻了个白眼,“可以了啊,还捂着呢,人都走远了。”
安可吐了吐舌头,松开手,雷晓揉了半天眼睛,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不由苦笑,这小妮子是有多害怕他看别的女人,就差没直接伸手戳进眼睛里了。
“给暴力加以教育的外衣,就成了正义,简直是荒谬,用暴力治暴力,更荒谬。我说你们俩,回去休息吧,明天把这个带去电台。”钟子枫说着,从自己办公桌重提里,拿出一打纸放到他们面前,首页上写着这么几个大字:《午夜飞车》钟大神着。
“老大,您这是抄袭!”雷晓瞪大了眼睛指着那打纸。
“只是名字相似而已,再说,天下文章一大抄,我就是要气死他。”钟子枫挑了挑眉,朝两人挥了挥手,自行回房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