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要小夏子有什么用?”
“我也这么觉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他两句还得泪眼婆娑的,还不够红他的呢。”
“这些不上重点,重点是他没有钱,即使有,咱也用不了,没意思。”
“喂,我说各位,”小夏子一脸不悦的站在三人身后,“我还在这儿呢。”
安可转过头一脸无辜的朝小夏子眨了眨眼,说道:“我们知道啊。”
“你们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小夏子两手攥着拳头,皱着眉头,格外委屈的样子。
“你看,他又要哭了,我们都没说什么呢。”安可指着小夏子,激动的说道。
从前小夏子整日跟在她屁股后头的时候,安可就不待见他,废话啰嗦,胆子又小,小公主脾气,说不准哪句话就伤着他了,痛哭流涕的像是遭了多大罪似的,但是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哪怕前一秒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气的他鸡飞狗跳的,过不了多会儿自己就好了,好像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也正因此,他们说他什么时才从来不避讳,也不知道这样对他是福还是祸。
“小夏子啊,不是我们不帮你,这事儿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你的一种猜测,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钟子枫揽过小夏子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我确定这一定是真的,这事儿很严重,如果不处理,肯定会出大事的。”
“嗯,既然这样,那那个故事里的姜山林人呢?你没有把他留下来吗?”
小夏子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雕塑般愣在了原地,“啊,我忘记了。”
事务所三人站一排,一同看着小夏子,一脸同情的摇着头。
“可怜的孩子,这样还来找我们帮忙呢。”
“哎,是可怜。”
送走了一脸失魂落魄的小夏子,三人坐在沙发上,围绕着明儿早餐是吃包子,还是吃油饼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以两票对一票对结果宣布早餐为油条。
所以,这讨论到底有何意义?雷晓在内心无奈的感叹道。
第二日,一切如常,无非是这成百上千个虚度而过的无聊日子的其中一日。
到了晚上,虽然几个人没有刻意说什么,还是准时守在了收音机旁,等着熟悉的声音出现。
“听众朋友你们好,今天的深夜怪谈节目又和大家见面了,今日为大家带来的是《水煮鱼》……
张双是个厨子,最擅长的川菜,在酒店里摸爬滚打十数年,终于自己也从一个小学徒熬成了师傅。
在酒店又做了几年大厨后,他选择了辞职,自己开了个小馆子,摆放的桌子不多,却每天都坐着满满的食客,他的菜单上,每日永远只有十道菜,每周会有些许变化,但那一道水煮鱼却从未被替换下来过。
来这的食客,十个有九个会点这道菜,张双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看到自己的客人吃东西时露出幸福表情的时候。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又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每到这个日子,他都会关门歇业,自己备上一桌菜,放两副碗筷,一副给自己,一副给那个,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也是这辈子都亏欠的那个人。
今天如每年的这一天一般,他准备了一桌菜,将水煮鱼放到最中间,摆上碗筷,倒上一杯老白干,举到眉前,说道:“是我欠你的,你在下面好好过,百年后我便会亲自到你面前向你赔罪,到时要杀要剐,哪怕受那地狱之火反复灼烧,我张双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说完,将酒往地上一撒,自己再再到了一杯,一饮而尽。‘
就在他举起杯子打算再敬第二杯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叹息声。
“谁?”张双放下杯子,回头望向四周,小小的馆子里分明只有他一人。
他摇了摇头,拿起杯子打算继续倒酒,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听的清楚,声音是从厨房方向传来的,张双缓缓站起身向厨房方向挪去,那叹息的声音渐渐转化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磨刀声音。
张双随手从旁抄起一个扫把,推开厨房的门,一个男人低着头背对他站着。
“谁?!”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张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般,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脑壳碎了一半,脑浆粘在脸上,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张双,嘴角挂起让人生寒的笑容。
“鬼啊!”张双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一个趔趄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那鬼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说道:“顶着他人的位子当了那么多年大厨,感受如何?午夜梦回是,有没有因为在师兄做菜的炉灶上动了手脚,导致其双手烧伤,从此再也掌不了勺,没过两年就病死了,你可真狠心啊,你引以为傲的水煮鱼,都是他交给你的,你竟然……”
“你胡说,我没有,他是自己不小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到了阎罗殿,自有人给你公道。”那男人笑着打了个响指,整个厨房便烧了起来,张双连滚带爬的向门口方向逃去。
刚触到卷帘门的把手,突然觉得身子一紧,那男人竟然从后死死的抱住了他,任他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看着那火焰将他生生吞下,这才知道,身体被火灼烧是怎样一种疼痛。
迷离间,他看向桌子,那里仿佛坐着一人,手拿着筷子,正在吃那道他拿手菜的水煮鱼,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今天的故事就播送到这里了,欢迎大家的收听,我们明日再会。”
关上收音机,三人坐在沙发上,皆是沉默,今天不需要小夏子来通报,他们也知道了这事情不简单,因为白天的新闻刚刚播报过,本市昨日夜里有一饭馆发生了火灾,火灾由后厨房而起,店主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被发现时已浑身焦黑,无生命体征。
“老大,看来这事,小夏子真的不是在乱讲,我们该怎么办?”安可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