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啊,”钟子枫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我觉得您这事儿,应该和警方联系,而不是我们,我们是怪诞事务所,也不是侦探事务所,这事儿怕是专业不对口吧。”
“我们想过报警,但是,这个实在没有明显证据,医院每天死那么多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说实话,如果我不是个驱鬼师,只是个普通的看护员,我也不会对这些产生什么怀疑,我也不认识什么侦探的,只知道你们这儿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这词儿用的,让我们事务所三人组都没办法推诿,钟子枫看了看雷晓和安可,对臧爱军说道:“这样吧,那我们试试,当然,您应该也知道,我们不是无偿服务。”
“这个我懂,我这有个祖上传下来的斩魔刀,我光棍一条,没有后代,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能解决这个事情,我就把这刀奉上。”
“一言为定,这个红绳给您系上,契约就此达成,怪诞事务所会竭尽全力为您排忧解难。”钟子枫站起身,与臧爱军握了握手,“今晚,可否请您带我们到医院停尸间走一趟。”
“这个自然没问题,晚上见。”臧爱军朝三人道了谢,离开事务所。
“老大,这明显是人为事件,太可恶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安可叉着腰,一脸愤愤的表情。
“我从前怎么说的来着?”
“人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雷晓接过话来说着。
“还是阿晓记性好,”钟子枫走过来拍了拍雷晓的肩膀,“人心是世界上最不可预知的,不然世界上也不会存在那么多悲剧了,阿晓,你的猪蹄。”钟子枫说着指了指厨房方向。
“看我这记性!”雷晓转头往厨房跑,光顾着听故事,锅里小火炖着的猪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的。
“还有你,”钟子枫看向站在一边依然气鼓鼓的安可,“你们给它俩洗完澡,院子收拾干净了吗?”
“对哦,我这就去。”安可说着,一溜小跑的拉开推拉门冲了出去。
钟子枫自己则坐回沙发上,端起他的茶,小小的抿了一口,长出一口气,说上一句:“好茶。”
晚上十点左右,事务所三人准时出发,前往医院,这个时间,医院基本处于空荡荡阶段,远远看着臧爱军站在偏门跟前等着他们。
走进去,哪哪儿都飘着各式鬼魂,好不热闹,不管他们正在干嘛,见到臧爱军,都要笑着打个招呼,当然,这笑起来的样子,可未必都很好看。
若不是见过大场面的,目睹这些,非得晕过去不可。走到停尸间门口,臧爱军低声说道:“今天白天我不在,这里又多了一个,这个频率是越来越快了,简直造孽。”
走进停尸房,里面放着几具今天送来的尸体,臧爱军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尸体旁边,掀开盖布,里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男孩,紧闭着双眼,面容安详。
“记录上怎么写的?”
“这孩子,我认识的,小小年纪得了脑癌,经常头疼的大叫,家长光跟着哭,没有办法,看着也是可怜。”
四个人围着躺在冰冷床上的男孩尸体正讨论着,突然,男孩的眼睛睁开了,直直的盯着几人,把这几位老手都吓了一大跳。
安可抚着胸口说道:“哎妈呀,吓死我了,这是要诈尸不成。”
“你才诈尸呢,”男孩一屁股坐了起来,“这什么地方?我不是在自己病房里的吗?”男孩坐起来环顾四周才觉得不对劲,大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们是谁?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啊,救命啊!”男孩向后退着,眼神中满是惊恐。
“孩子,”臧爱军看着男孩,眼神中满是心疼,“你再看看这床上,可还有什么别的?”
男孩随着臧爱军的话看向刚刚滚落的床板,上面躺着的分明是已经冰凉,死去多时的自己。男孩不可置信的站起身,趴到床边,再次看了看,伤心的哭了起来,问一旁臧爱军,“我死了?”
“是的,你已经死了。”
“你们是带我去阴间的吗?”
“不,我们是带你找到杀害你凶手的人。”钟子枫扶了扶墨镜,嘴角微微挂起一丝笑意。
“杀害,我是被谋杀的?我怎么不记得,我直接的我睡着了,睡得很沉,很舒服,我经常头疼的,我妈说我这是学习压力大,到医院来调节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男孩说着,眼神里满是疑惑。
四人互相看了看,也不好说什么,“亲爱的,你得的是脑癌,就算不被谋杀,估计也活不到明年,就别可惜了,有那功夫,不如说一说你睡觉前都遇到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鬼嘴这么欠,是怎么死的?”四人都还没开口,倒是小伙子先说了话,脸上表情一片平静。
“跟你一样,睡死的。”臧爱军无奈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得没得脑癌管你什么事儿,还有,一把年龄了,还叫我亲爱的,我可是未成年,搁活着的时候,你这叫调戏未成年。”
这话一出,几个人更是哑口无言,乖乖,这小东西,看着怪老实,这嘴可了不得。
“唉,你个小屁孩,知不知道懂礼貌啊,老娘我……”
“各位,都冷静一点啊,这位小兄弟,我们同病相怜就别互相骂来骂去了,我叫丁文,这位是小艾,你叫?”站在一边的丁文,实在是看不下去,出面阻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我叫李源,这位哥哥就是会说话,我也不计较了,今天早晨我在病房里,头痛又犯了,痛的实在忍不了,护士姐姐给我打了一针,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就在这里喽。”
“那你记不记得护士的名字?”
“当然记得,她叫甜甜,人很好的,我们病房的人都喜欢她。”
“我有一个疑问,”钟子枫摸着下巴,作沉思状,“你们几个都是得了重症,那这位姑娘呢?她脖子上的勒痕,可够浅的,应该是个有医学常识的人多看得出来,不难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