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还是毫无头绪的几人在屋子里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逗宠物的逗宠物,睡觉的睡觉,还有个大眼瞪小眼的,严重怀疑已经入了定。
某个倒在沙发上做春秋大梦的,一个激灵醒过来后,看了看时间,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拍了拍手说道:“那什么,今天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我们明天从长计议吧,阿晓把机器架上,看看今天夜里这位会说什么做什么。”
钟子枫又转头看向上官瑾认真的说道:“在我们的记忆都被涂改之后,一切就看您了。”上官瑾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群疯子。”从刚才开始就蹲在地上的某人,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语气倒是猖狂。
“那什么,实在不行,就让糖豆出手,把这玩意吹成灰,散了得了。”钟子枫指着周江,语气相当随意。
“拿个小猫吓唬人,你们也是没招了吧。”周江倒是倔强,梗着脖子,继续犟着嘴。
“嘿呀,我的暴脾气,可儿,去,到院子里演习一下,让这位周先生长长见识。”
安可应声,从餐厅随手拿了个凳子就带着糖豆去了后院,把凳子放在院中间后,将糖豆放到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在糖豆张开口的一瞬间,都没具体看到如何操作,凳子就在周江眼前,碎成了渣,顺带着吹坏了一溜草皮。
“这败家孩子,竟捡值钱的拿,我的实木餐椅。”钟子枫伸出手,死命的揉了揉太阳穴,是他高估了安可的智商,大意了,大意了。
“不是您让我演示的么,要不是餐桌太大不好拿出去,就用餐桌了,东西越大,效果越震撼嘛。”安可抱着糖豆,站在钟子枫面前,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而一边的雷晓保持着和钟子枫同样的动作,只是他脑子里想的要比钟子枫多许多,这个餐椅少一把可怎么配啊,当时是按套买的,这配不上可怎么办,难道要换一整套吗?院子里我辛辛苦苦搞定的草皮,长得好好的,全给掀了,连根儿都不剩,可怎么办,再种又不一样,不然弄花得了,要不,重新布置一边后院的院景得了,哎,摊上这么个老大和女人,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哎?女人,我的女人,嗯,这个词好像不错,我喜欢,嘿嘿嘿。
我们亲爱的雷晓同学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无耻的红了脸。
“好好好,你是对的,抱着糖豆去准备晚饭吧,今天家里来客人,咱也吃的丰盛点。”钟子枫忍住一万次想爆粗口的冲动,吩咐了安可后,转回头,先来了个深呼吸,盯着周江,送上一个极度勉强的微笑,说道:“您看院子里那一堆渣滓,那就是被糖豆处理后的结果,还有,因为这个结果,本人现在心情极度的不愉悦,如果您再保持这样的态度,很有可能,还没等糖豆出手,本人就将您……”钟子枫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弯下腰,伸手在周江脸前缓缓的攥紧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周江缩了缩脖子,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终于老实的闭上了嘴。
钟子枫起身拉过上官瑾坐到沙发上,“您到我这做客,就放松下来,不用那么拘谨,我可犹记得当年您叱咤麓生山庄时的潇洒模样,可是让我好生崇拜。”
上官瑾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哎,当年的事就莫要再提了,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这般模样,而你还是你,我才是要羡慕你。”
“哎,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您看现在这个状况,我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我今天晚上会守在周江身边,在凌晨一点零一分时,用这个小东西入了他的梦,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上官瑾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罐子,罐子上贴了一个小小的封条。
“这便是上官家的如意罐,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装着梦貘吧?”
“什么都瞒不过钟先生的眼睛,正是梦貘,令它进入周江梦中,吃掉梦境,再重现与我脑海,从中寻求线索,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一点,今夜各位尽量回避,明早我们见分晓。”
“好,这是自然,那一切就全靠上官先生了。”
一夜无书,次日早晨,钟子枫从房间走出时,周江依然躺在沙发上睡的很熟,而上官瑾则坐盘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向钟子枫。
“上官先生辛苦了,先到客房休息休息再议。”
“哎,不需要,我精神着呢。”
“老大,您起了啊,早饭做好了,上官先生也过来吃早饭吧,您辛苦一晚上了。”雷晓端着小锅从厨房走出来,身后跟着拿着一摞碗的安可。
“今天倒难得,这小东西居然也起这么早。”
安可朝钟子枫吐了吐舌头,算是回复了。
“您还不知道她,遇到好奇的事情,谁也没她勤快。”雷晓笑着说。
“上官先生。”安可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上官瑾,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先生都有些招架不住,揉了揉鼻子移开了目光,“那个,等吃完饭,咱们再详细的说一下昨晚的事儿。”
一顿标准的事务所式风剪残云般早餐结束后,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便开始了碰头会。
上官瑾清了清嗓子,看向安可说道:“姑娘今天再来陈述一下,关于周江过去的记忆。”
安可想了想,“周江的前妻蒋岚死于车祸,不久后周江取了庄思辰为妻,有消息称周江在婚内……”
“在婚内出轨于庄思辰,被蒋岚发现,发现当天,蒋岚开车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上官瑾接过安可的话说了下去。在此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后,继续说道:“这个与你们昨天叙述的没有任何差别。而且,昨晚在周江的梦中,并没有关于时魇的痕迹出现,只是有一点奇怪,梦里出现了一个与梦境完全无关的背影,一个女人的背影。”
“您的意思说,昨天时魇并没有出现,还是说……”
“时魇根本就不在他的体内。”上官瑾的话,让整个事务所都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