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人,最近将宫中弄得乌烟瘴气的,是人还是虞妃的鬼魂?”皇太后凤眸明亮,似心已有一定的怀疑。
“应该是人。臣妾听闻皇甫少将军说,在现场发现过脚印,鬼是没有脚印。”姜贵人没有犹豫,说出心中看法。能得到皇太后的重视,是姜家荣幸。
皇太后雍容平静的面庞,隐约漾起微笑:“是宫外的人,还是宫内的人?”
姜贵人低垂眼睑,思考:“臣妾不知,但臣妾觉得,自从去年诸葛小舒进宫后,宫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应该不仅仅是巧合吧。”
并非是针对诸葛小舒,更不是羡慕、嫉妒、恨。
在姜贵人看来,皇上怎么宠爱诸葛小舒,也不过是一对没有翅膀、没有爪子的苦命鸳鸯。
皇上都没有皇权、兵权,犹如傀儡,诸葛小舒又能在皇宫中有什么地位?
得皇上宠爱一世,不如得皇太后一朝垂青。
即便有一天,皇太后驾崩仙逝,皇权也是落入到皇后手中,皇上依旧一无所有。且到了那个时候,任何得到皇上宠爱过的妃子,都难逃皇后的魔掌。
皇太后又叹息:“哀家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诸葛小舒。但太医、前禁卫军统领,连皇甫长华也都亲身试过,诸葛小舒的确体弱于常人,且不会丝毫武功。”
“臣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姜贵人。
皇太后惆怅过后:“先把诸葛小舒逐出皇宫后,再看看宫中的情况吧。”
“恐怕皇上会不答应。”姜贵人担忧。
皇太后嗤之以鼻:“哼,皇上用什么不答应,诸葛小舒还活着,他会自杀殉情?”
“太后英明。”姜贵人行礼。
皇太后将姜贵人叫来,不仅是说说话这么简单。眼珠一转:“过几天便就是汉顺帝忌日,哀家得去万寿山吃斋祈祷。宫中的事情,暂时交给你处理。”
“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太后您的栽培。”姜贵人起身跪地,言语颤抖中,隐藏不住激动。
听闻皇太后去万寿山祭奠先祖,诸葛小舒高兴不已。皇太后这一走,肯定会带走一半的宫中侍卫。宫中松懈下来,自己就能自由飞翔了。
想到这里后,激动的诸葛小舒,重新躺回被窝中养神,可翻来覆去,脑海中思绪如飞,怎么都睡不着。
另外一边,姜贵人正处于犯愁。
皇太后走的时候,留下一封圣旨,让姜贵人有时间去龙凤宫宣读。圣旨的内容,是废除诸葛小舒,贬黜皇宫。
皇太后不亲自派人到龙凤宫宣读,是在维护颜面。当初与皇上有过约定,皇上三年谎称病不上朝,皇太后不过问皇上儿女私情。
如今皇太后反悔,将这个烂摊子丢了过来。
皇太后的目的,姜贵人心中很清楚。并非是一定要将诸葛小舒逐出皇宫,而是试探下。诸葛小舒离开皇宫中,宫中依旧乌烟瘴气,便说明与诸葛小舒无关。
随便找个借口,说是过期的圣旨,再让皇上将诸葛小舒接回来。
若是皇太后在皇宫中,姜贵人便心无顾虑,直接到龙凤宫宣读。就算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也有皇太后撑腰。
姜贵人仔细端详的圣旨,发现上面没有写日期。眼珠一转,决定在皇太后快要回宫的时候,去龙凤宫宣读圣旨。
即便皇上不高兴,皇太后也会很快帮自己解决麻烦。
朝廷上,李固、李檐、陈蕃、胡广、赵戒重新掌权后,平衡了丞相许多权利,导致宫中馨贵人权势也大减,几乎已经无法跟姜贵人一争高低。
秦贵人一大早上就来到了弦月宫,找月贵人商量对策。
月贵人蹙眉思索:“姐姐,还记得一年前,我对您说过,捡到了一个锦囊。”
过去的月贵人也很高调,与秦贵人、馨贵人为伍,成天跟皇后、陈贵人、姜贵人斗来斗去。自从收到神秘锦囊后,才月过无声,低调到几乎不过问宫中任何事。
“记得,锦囊中写到,他日皇上必定掌权。”秦贵人说罢后,面颜上浮现不耐烦:“妹妹,这应该是宫中人恶作剧吧。现在皇权、兵权都在梁家人手中。连丞相大人跟馨贵人都说不上话,又怎么能帮皇上夺回皇权呢?”
月贵人:“收到锦囊后,我仔细揣测了很长一段时间。想到丞相大人是今天的权势,是皇太后提拔起来。说到底,丞相也是依靠梁家,又怎么真能帮皇上夺回皇权?”
“妹妹的意思是说,我们若想要出头之日,只能依靠皇后?”秦贵人担忧,雪白玉颜上浮出忧愁。几乎已经跟皇后、姜贵人成对立关系,此时就算再回头,投奔皇后,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月贵人摇了摇臻首,拿出一个锦囊:“这是我半年前收到的锦囊,姐姐您看下。”
秦贵人半带疑惑打开锦囊:“助之诸葛,皇权必归;功到垂成日,宫中诸葛不可留,否则祸患也。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们现在依靠诸葛小舒?”
月贵人:“宫中就诸葛小舒一位诸葛姓美人,也最得皇上宠溺。所以应该是诸葛小舒不假。”
秦贵人双眉紧锁忧愁:“这锦囊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现在丞相已失势,馨贵人在宫中地位也一落千丈。我们倒不如按兵不动,跟姜贵人先攀好关系,免得将来有无妄之灾。”
如果能睡得着,诸葛小舒肯定会乖乖睡觉。
可这精神太饱满了,已经不断溢出来。
便趁着皇上不在寝宫的时候,换上一件浅黄色,与此时季节相符的霓裳,从窗户跳了出去。就算白天不能出宫,也得在皇宫中转转,找点乐子。
诸葛小舒想到第一个地方,就是姜贵人的寝宫。
听宫中奴婢说,宫中事情暂时交由姜贵人打理。琢磨着,姜贵人会不会趁皇太后不在,找自己麻烦。
不来还好,一来,诸葛小舒就看到桌子上的圣旨。
对于古代的字,诸葛小舒认识的并不多,但“诸葛小舒”四个字,是认识的。一下子吸引了注意力,再皱着柳眉,看了好大一会儿,好像是废除自己的圣旨。
“让开,我要见姜贵人。”门外,突然想起霸道、凌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