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宫。
从柳亭玉离开冷宫,馨贵人就已经得到了信息。如今,柳亭玉就跪在自己面前。
“奴婢参见馨贵人,千岁千岁千千岁。”柳亭玉低着臻首,语气中带着怨气。
三年前,柳亭玉刚得到皇上一丝宠爱,便被馨贵人栽赃陷害,打入冷宫。三年的时光,每一天都是依靠怨恨跟诅咒馨贵人中,撑下来。重新走出冷宫,尽管身份已不及当年,但心中仇恨更给她带来强大的力量。
馨贵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只留下柳亭玉一人,开口:“表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没有实力跟我作对。”
柳亭玉嗤之以鼻站起来,冷笑:“是吗,我们走着瞧。”
“哎呀,表姐,你怎么长白头发了,还有眼角都生了鱼尾纹。”馨贵人故作惊讶,脸颊上的神情,是邪恶、是嘲讽。
瞬间,柳亭玉低垂下头,惊慌用手捂着脸。
冷宫的日子,犹如天牢,暗无天日的绝望。
每一天,都如一年的煎熬。三年的岁月,就像是青春跟血液在流逝,又怎么能不苍老呢?
馨贵人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一边拿东西,一边道:“幸好本宫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胭脂水粉,表姐,你可以用。”
柳亭玉抬起臻首,是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眸。
“啪。”馨贵人一巴掌打了过去:“本宫赏赐你东西,你竟敢拒绝?”
“奴婢不敢,奴婢多谢馨贵人的赏赐。”柳亭玉缓慢接了过来,承受这一份羞辱。心中道,馨贱人,你就得意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馨贵人重新坐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表姐,别说你现在青春一去不回了,就算靠着一些胭脂水粉,涂抹到脸上又如何呢?皇上是不会喜欢你的。”
“皇上心中有谁,并非是馨贵人您说了算,而是皇上自己说了算,不是吗?”柳亭玉嘴角勾起弧线。
馨贵人微微皱了下秀眉:“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皇上心里头从没有过你。当初皇上只是利用你,挑拨我们张家跟梁家的矛盾。”
“你胡说!皇上明明很喜欢我,就是因为你嫉妒,栽赃我,才让我失去了皇上。”柳亭玉歇斯底里吼出,到现在脑海中都挥之不去的是,当初馨贵人去冷宫看望自己,坦白栽赃自己的过程。
馨贵人鄙夷:“我嫉妒你什么,从小你长相、智谋都不如我,就连进皇宫,也是我向皇太后推进你进来。”
“哼。”柳亭玉不屑,心智,会随着一个人的经历而发生改变。
馨贵人很清楚,现在的柳亭玉已经不是过去的柳亭玉了。
过去的柳亭玉,是把皇上当成依靠,而如今,柳亭玉真正依靠的人是皇太后。
即便自己是贵人,也不能随便去动皇太后身边的一位奴婢:“表姐,我希望你清楚,皇太后是不会相信你,只是把你当成一颗棋子。若你现在弃暗投明的话,我们张家是不会计较你的过往。”
柳亭玉听到这话后,忍不住笑了,嘲讽的笑:“奴婢多谢馨贵人的好意。但奴婢只是奴婢,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口一个馨贵人,而不是娘娘,这已经是赤裸裸的不尊敬了。
馨贵人狠狠瞪了一眼柳亭玉:“你好自为之吧。”
镇南府。
诸葛小舒换上了一件书生的衣服,转了一圈:“怎么样,现在咱们可以结拜了吧?”
皇上跟诸葛颜词面面相觑,片刻后,诸葛颜词:“小舒,不管你换什么衣服,我们都知道你是女的。”
“你们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为了跟你们结拜,我都成这样了。”诸葛小舒嗔怒,将手中的折扇丢在地上。搞不懂,古代人为什么走到哪里,都喜欢拿着一把扇子呢?现在又不是夏天。
皇上思索过后:“小舒,结拜可不是闹着玩,说出的话,都是要兑现。”
诸葛小舒生气的撇了一眼,当自己没有见过结拜的场面吗,不服气:“好啊,我问你们,结拜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是不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是。”诸葛颜词。
“不是?”
诸葛小舒懵愣在原地,难道自己看了假电视剧?肯定是自己刚刚没有说清楚:“我是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等。”
诸葛颜词手中的扇子一合,解释:“本就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怎么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哎呀,我不是说你们会在同年同月同日老死,是,是,就是一种宣誓,表现出大丈夫男子汉的气概,也表达出兄弟情义嘛。”诸葛小舒面红耳赤,额头上布满细碎汗珠。
皇上脸上的笑容,格外尴尬:“小舒,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严肃、认真。”
“连这些话都没有,还结拜个毛线啊。”诸葛小舒翻了个白眼,觉着他们就是闹着玩,于是道:“你们结拜时候都说什么?”
诸葛颜词解释:“兄弟有难,相互帮忙;若是兄弟背叛情义、背叛忠孝,便劝兄弟改。若是不改,只能……”
诸葛小舒没耐心听下去,摆手打断:“我就是想问一下,要是兄弟死了呢?”
“风光大葬。”诸葛颜词。
诸葛小舒雪白脖颈蠕动,怀疑自己没有说清:“不是老死跟病死,是被别人给杀死。”
“当然是要报仇雪恨。”诸葛颜词眸光凌厉。
皇上微笑的调侃:“难道小舒在你的思想中,兄弟死了,不去报仇,直接自杀陪葬?”
“不是,我才没有那么二的。我的意思是说,敌人实力很强大,怎么办?”诸葛小舒杏眸清澈等待。
诸葛颜词再次与皇上对视一眼,是彼此之间的迷惑。诸葛颜词:“能报就报,报不了也不能自杀啊。”
“不是自杀!”气的大吼出,怎么跟他们两个人沟通起来,这么费劲呢?
皇上明白过来:“风光大葬,照顾他妻儿。”
“这就完了?”诸葛小舒带着最后一点期待。
皇上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小舒,兄弟妻、不可欺,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