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雨露,点点滴滴洒落。
诸葛小舒靠着皇上的胳膊,千娇百媚:“哇塞,先先先皇好伟大,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以后你也要对我好一点。”
皇上叹了一口气,伊人只看到美好,却没有看到丑弊:“正是先先先皇对皇太后的宠爱,导致梁家开始慢慢权倾朝野;先先先皇驾崩后,局面已经基本上被梁冀所控制;皇太后为了报先先先皇之恩,大力扶持丞相,才造成今日平衡的局面。”
诸葛小舒依旧沉溺在思考:“不对啊,要是皇太后真的感激先先先皇,为何不把皇权归还给咱们?”
“若是归还给朕,你觉得真会放过梁冀吗?”皇上冷笑,无风,眼前的一株细草,无声无息蔓长。
诸葛小舒心中清楚皇上的苦,但觉得人还是要仁慈一点:“给了,就放过吧。”
“梁冀手握天下兵权,又有狼子野心,就算朕放过他,他会甘心听从朕的话吗?”皇上摇头拒绝。
诸葛小舒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饶他一命,把他的兵权都拿走就行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皇上语气也缓和:“梁冀一旦失去兵权后,便一无所有,到时候无数仇家便会寻他报仇雪恨,难逃一死。”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是他自己作恶多端。”诸葛小舒理所应当的回答。
皇上无奈:“所以梁冀是不会放下手中兵权,皇太后也不愿意看到梁家灭门。”
瞬间诸葛小舒无语,感觉就像在玻璃罩中,四周一片光明,却触摸不到光明:“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动皇后、梁冀,皇太后会不允许;我们动馨贵人、丞相,动了也白动?”
“对。”皇上点头。
诸葛小舒翻了个白眼,气恼:“这老巫婆到底什么意思嘛?表面上喊着报答先先先皇的恩情,确保大汉江山,实际上就是把我们给软禁起来。真是的,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咕噜。”
皇上吓着咽了一口唾沫,脸色苍白,忙环视四周。
敢骂皇太后是个婊子,这丫头是不想活了吗?
诸葛小舒瑶鼻吐着粗气:“别看了,四周没人,有人的话,我会不顾自己的脑袋说这样的话?”
实际上,诸葛小舒也是说罢后,才发觉四周没有人……
“呵呵,爱妃机智的很。”皇上干笑了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其实皇太后的心思说复杂也不复杂。只要她在世时,保证大汉江山依旧在刘家人手中,便就是对得起先先先皇;至于她死后,江山变成什么样,便跟她无关。”
“呵,她死后有面目见先先先皇吗?”诸葛小舒鄙夷,觉着皇太后简直太恶毒了。皇上这样被软禁的,比被杀了更痛苦。真想逮住一个机会,直接把皇太后给干掉。
这种痛苦,没有谁比皇上更为清楚;这种煎熬中,曾经皇上也想一死了之,或者直接死皮脸皮,跟皇太后来个鱼死网破。
但曾经田洁羽跟华青都劝过皇上,一时的冲动,造成的只会以卵击石,在等待中,一定会看到希望。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张自清来了,你打算怎么解决?”疲倦的目光,远远看到张自清一个人,失魂落魄走来。
皇上:“当然是要让他们父子二人和好。”
“那我回去,说我坏话时,别让我听到。”诸葛小舒说着就起身,知道自己性格小暴躁,还是不要给皇上添麻烦了。
皇上拉住伊人的柔软无骨的手腕:“不用,张自清都已经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们再解释也没有用了。现在朕想想看你怎么能说服张自清,让他成为我们的人,还能跟丞相和好。”
诸葛小舒眼珠一转,恢复神采:“这个简单,交给我吧。”
虽然皇上有一定的计策,但清楚,张自清心中更感激的是诸葛小舒,更愿意跟诸葛小舒说话。
张自清恭敬行礼,语气颓废:“草民参见皇上、娘娘。”
“钱呢?”诸葛小舒率性道。
皇上目瞪口呆,这么直接,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张自清皱了皱眉头:“草民已经跟丞相断绝父子关系,身无分文。”
玉手捏着下巴,认真思索:“也就是说,你要失言了?”
“草民答应娘娘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请娘娘再给草民一些时间。”张自清握紧拳头,像是为尊严而战。
诸葛小舒略带追究、挑衅语气:“好吧,你打算做什么还我钱呢?”
“草民自幼饱读诗书,才高八斗,进朝廷中当个官,应该不成问题吧?”张自清嘴角勾起不羁弧线。
诸葛小舒一本正经的摇了摇鹅首:“以前你没问题,可现在你得罪了当朝丞相,谁还会帮你进谏,推举你做官呢?你该不会要投靠梁家吧?”
“当然不会,草民时刻坚守正义。”张自清斩钉截铁。
杏眸、玉颜的神采,瞬间黯淡,摊开双手:“你怎么做官,朝廷中两大势力,你都得罪了,谁还敢举荐你进朝当官?”
幸好当初历史老师一直唠唠叨叨,强制性的让诸葛小舒记住,秦汉时,官员都是世袭制,或者举荐。
张自清皱了皱眉头,认清现实状况后,梗着脖子不服气道:“在下做一个教书先生,应该没人管吧?”
“教书先生的酬劳,一个月十几文钱,你欠了我五万两黄金,这要还到哪辈子呢?不行,不行。”诸葛小舒既忧愁盘算,又给人一种精明绝情的感觉。
张自清张了张口,呆住,五万两黄金?当初打赌时,只是说输了给诸葛小舒一些钱,哪里说要给五万两黄金了?
诸葛小舒突然面靥上浮现娇媚、狡黠光芒,笑如桃花:“其实嘛,你不用跟你父亲断绝关系呢,你父亲是当朝丞相,又有钱……”
“我张自清乃是大好男儿,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怎能出尔反尔?”张自清一挥衣袖,傲骨,骨子中一想到五万两黄金,内心还是纠结、郁闷、崩溃等,这诸葛小舒简直就是落井下石,趁机勒索啊。
诸葛小舒凑了过去,认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充满正义的人。可这个天下,也有许多跟你一样充满正义感的人,为什么朝廷局面,一点都没有得到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