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那您有没有吃晚饭?要不跟我们吃一些?”顾七七抬腿走下台阶,弯着腰问依旧在地上趴着的太监。
太监肚子早就空了,听到能够在顾府吃饭,自然高兴。“顾小姐盛情难却,咱家就不再推辞了。”说着就撑着身子站起来。
“看您这架势,刚才应该伤得”不轻”啊!”顾七七话里有话,奈何太监就是没听到心里去。
“就是啊,您这丫头也该管管了。”
顾七七脸色一暗,率先走上前,没让太监看出她的神色改变。太监虽然没看见云儿却看见了,原本还有些气恼的云儿看着顾七七的模样,忽然心就放下了,她恭敬地将大门打开,一改之前的模样,谦卑的对太监说着道歉。“总管公公刚才是奴婢错了求公公责罚。”虽然嘴里是道歉,可是那笔直的脊梁却丝毫看不出道歉的意思。
“哼!”太监哼了一声,他总不能在顾七七面前给她的丫鬟耳光吧!
“云儿说的是既然云儿上错了公公还望您能够消消气,大不了,赏她一巴掌就是。”顾七七说的轻巧,她是算准了依着这个太监的模样应该会给云儿一巴掌!
果不其然,顾七七这话一落地,太监就跟她鞠了个躬,“那,咱家可就替顾小姐训训您这个丫头了。”
“随你。”顾七七冷着眼站在云儿对面,太监抡起手就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响亮清脆!那马车夫都不由得缩缩脖子。云儿白皙的小脸瞬间布满红色巴掌印,云儿捂着脸,眼泪不停滑落。见太监还想再打一巴掌,顾七七拉了太监一把,“您也消消气,咱们屋里边吃边聊。”
太监再怎么说也觉得稍微解气了,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是今天顾七七给足了他面子,他就不好再给脸不要脸了。
“好好好,顾小姐都这么说了,咱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咱们进去?”
“好,您先请。”顾七七十分礼貌的将太监迎进去,在他进去后给云儿使了个眼色,云儿将大门再次缓缓关上。
走到离门将近二三十米远的地方,顾七七趁太监不注意,向他那头撒了些白色粉末。只一会儿,太监就在身上不停的挠。“呀,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身上进了跳蚤吧。”
太监在顾七七面前不好意思挠,但是身子却是太痒了。痒的他不自觉的扭动身躯!“这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痒。”太监,结结巴巴的回答。
顾七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云儿,“名还不快去给大人弄弄洗澡水,让他沐浴?”
云儿愣愣的看着顾七七,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云儿说完就转身去准备沐浴水了。顾七七把太监领到堂屋让他坐在首位上,道:“大人您稍侯,我去看看厨房里的丫头有没有把饭菜弄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太监虽然说这样的话,但是手已经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品尝。还边喝边皱眉,显然对这茶叶不甚满意。
“不麻烦,不麻烦您就在这里好好候着。”顾七七冷眼看了看他这派作为,只在心里干呕恶心!
她走出去并没有向厨房走去,而是向云儿去的地方走。云儿走的飞快,这眨眼的功夫竟然不知他到哪儿了。正巧遇到在洗衣服的贵姨,“贵姨,你看到云儿朝朝哪个方向走了吗?”
“云儿小姐?刚刚我看到她朝厨房那头走啦。好像是要去烧水。”贵姨歪着头想了一下,对顾七七说。
这丫头……顾七七在心里暗叹着云儿的直率。她复又快步走向厨房,月牙白的衣衫,随着她的走动,晃出朵朵浪花。墨色如瀑的长发随着他的走动左摇右摆,黑白相间特别和谐。
厨房里云儿正在打水朝锅里装。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就已经开始在冒汗。“云儿,你还真在烧水呀。”
云儿抬头看了眼顾七七,红肿的脸特别明显。“姐姐,你不是要我来烧水吗?”
顾七七走上前朝她白皙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小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我的人,以前受欺负,我不知道,所以我不管。现在我知道了怎么可能不以牙还牙的找回来?走!姐姐带你报仇去!”
云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七七拉着又快步走出去,走到客厅门前。“是沐浴水烧好了,这么快?!你这速度倒是可观。”太监站起来,痒痒粉让他浑身难受,想伸手去挠,却要顾及的形象。身子不停在板凳上扭来扭去,那模样十分怪异!
“哪有那么快!”顾七七冷眼看了他一眼。
“那是饭菜热好了?”太监也看出来了顾七七脸色不善,他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茬,看到顾七七冷着脸,不自觉的软弱了气势。
“没有。”顾七七冷声说道。。
“云儿,以前他都是怎么体罚你们这些小宫女的?”顾七七轻声问云儿。
“轻则掌嘴,用巴掌大的木板就那样直直的朝着嘴上打。还有杖刑,犯一点小错就要仗责三十以上,用针戳手指,还有更变态的!”云儿,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身体开始颤抖。
“更变态的?不用怕,跟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吧。”顾七七听到前面就已经怒气冲天!还听到后面还有更变态的!不觉压低声音去问云儿。
“就是在木板凳上定一个庄子,然后……然后……”云儿说着竟说不出下文。
“然后怎么样?”
“然后,把犯错的宫女头发拴在梁上,长长的一根绳子被他手下的太监拉着,先使劲朝上拉,让宫女不自觉得掂起脚尖保护头皮。然后突然放手,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宫女的力气没了,被他们拉着头发朝上提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痛苦了,身体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时。等他们放松就会不自觉的坐下去!就那样直直的坐下去呀!”云儿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