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整，司墨站在一个面包店前，看着玻璃窗里状似“忙碌”的人群抽了抽嘴角——这就是钟离蕾选定的决战地点？但是体内熟悉的妖术感知告诉她，林子悦确实就在这间店东南方的角落。
推门进入，导购小姐一脸热情地问道：“您要买点儿什么面包？现在这个时间是为了明天早饭做准备吗？我们这里……”
“不用麻烦了，我找钟离蕾。”
不等对方介绍完自家的产品种类，司墨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这店里的人对她来说都是敌非友，她实在是没兴趣跟对方继续演下去。
难道真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店里所有的顾客其实不过都是傀儡罢了？就连这些一脸真诚笑意的导购，也不过都是批了一张人皮罢了。
“原来是司小姐，这边请。”
导购小姐听见“钟离蕾”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随后再次绽开的笑容就多了几丝讽刺的意味，“司小姐”在三个字更是因为咬字太过用力，听上去更像是的“死小姐”。
跟着前面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导购小姐一路向前，从外面看上去不大的面包店竟然让司墨走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司墨经历了地下室、停车库、地下室以及堆满材料的杂物货房。
最终才终于见到了王蕾那张这辈子她无比熟悉的脸。
“这洞穴打得够深啊……”
看见钟离蕾身后的三个或坐或站的三个人，司墨一点儿也没客气地在屋内摆放的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从杂货箱中晃过，仿佛是在打量环境，嘴里说出的话却令等在这里的四个人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洞穴不深怎么够埋你？”
说话的自然是钟离蕾，在这四个人中，她作为神族的神将，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即使，她现在是有求于仙族，即使对方有一个人的修为比她还要高，但是她神族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地位。
“埋我？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你左侧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不在，就你们三个，我真的不放在眼里。”
司墨摇了摇头，一身自在地向后倚着椅背，看上去仿佛这里是她的主场一般。
“不过钟离蕾，这样依仗仙族，你即使最后完成了任务，恐怕也会被你们家族里的那些人当成笑话吧？我听说，神族的家族内部，最崇拜的可都是独自完成任务的英雄。
你先后找了冥族的鬼母和半神，还动用了傀儡术，最后甚至连你在人族的生身之母都直接赔了进去，这笔买卖，说实话，你们神族亏大了啊……”
司墨歪着头说着令钟离蕾越发暴躁的话，“哦，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神族问责的文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听说冥族对你很是不满啊？
你这样……还用上了你们一向看不起的附属种族的关系，如果今天你收拾不了我，那你真的只能自刎谢罪了吧？”
“那你就看一看，我今天到底了结得了你，还是了结不了你！”
被司墨一阵抢白，别说钟离蕾，就连她身后站着的三个仙族脸上都不好看了起来——司墨明着是奚落钟离蕾，实际上还捎带了对仙族的不屑。
即使明知道妖族和神族看不上自己，但是这层遮羞布没有被揭下来之前，仙族脸上还都是有着荣光的，但是如今……
身着灰色羽绒服的男人率先捏响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