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宫瑞的愤怒,宫琛这个当事人能动的半边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倒是宫沉至不量尼了。”(倒是宫琛自不量力了)
“你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以你的修为,其实在同龄人里,真的已经算上佼佼者了,自视甚高一些也是应有之意,只不过,你运气有些差,碰上了我罢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司墨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宫琛的床边,探出手,搭在了宫琛放在床上的左边手腕上。
“你……”
这明显就是在奚落她们宫家!宫瑞本来也是个娇小姐的脾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面讽刺过她,讽刺过宫家,她张口要说什么,却在宫风的眼风下被堵了回去。
“司墨小友,琛儿怎么样?”
宫风才不在乎司墨口头上是否占了便宜,在他看来,他们今天是请对方来治病的,只要能够治好宫琛,不论司墨说了什么,他都不会计较。
更何况,司墨说的……
也确实是事实,他的儿子优秀,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儿子更加的优秀的人,他虽然以儿子女儿为骄傲,却也没有妄自尊大到认为自己儿子女儿是世间无敌的地步。
“我确实能治,不过过程有点儿痛苦,后遗症嘛……可能也会有点儿,比如说治疗之后半年之内,恐怕要更加勤奋的修炼,毕竟我能够将鬼力化去,但是却不能够只化去一部分。
一旦化去自然是将他体内所有残存的鬼力都化去,等治疗完了之后,他可能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要重新修炼,来积攒鬼力,这一点我们要提前说清楚。”
司墨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虽然她是能够说服鬼母只吸收一部分鬼力,但是这并不符合她凡事最大化利益的原则。
既然流缨是自己师兄拜托给自己的,在司墨看来流缨就要比宫琛重要得多,之前流缨被鬼君附身损失了不少自身的修为,所以如果现在有机会,她愿意让流缨吸个够。
只要不伤了宫琛的根本,就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也未尝不可。
她一边这样想,平静如墨的眼睛一边盯着宫琛,反而令在一旁的宫瑞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要对我哥做什么?!”
“我不让我对你哥做什么,那你们请我来是干什么?看看他?讽刺他两句?”
司墨在宫瑞眼里一直就是个刺儿头的形象,这一句话一出,这个形象更加根深蒂固了,可是她偏偏还无法反驳,只能一个劲儿的“你你你”,却说不出来什么有意义的话。
“瑞瑞,够了,不要耽搁小友给琛儿检查。”
宫风率先不耐烦了,这个小女儿怎么回事,明知道司墨是个不好惹的,自从进门以来就不断跟她斗嘴,这要真是惹毛了司墨,在治疗过程中给宫琛动点儿手脚,最不好过的还是宫琛。
“你们先出去吧,我给他治疗的时候,你们不方便在场。”
司墨看了宫瑞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她之前的挑衅,自己才会有这种要求。这一眼气得宫瑞险些再次脱口而出什么,但是她看了看神色灰白,眼中带了几丝焦急的哥哥,最终还是一跺脚,走出了屋子。
宫风对着司墨点点头,只说了一句,“琛儿就给小友了。”随后便走了出去。
司墨看着坐在床上的宫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好了,宫琛,你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