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你不跟我姥姥去医院的原因。”
司墨听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个她类似于叹息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维护你背后的那个主使者，但是你跟我姥姥夫妻十来年，看来你还是对她有一些真感情的。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我姥姥身上学会了感情。”
这话令老僵尸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一瞬间有些狰狞，随后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又柔和了起来：“墨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对你姥姥也算是感激的，毕竟没有她这些年的陪伴，我是不可能修炼到这一步的。
但是我跟她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你亲生姥爷，我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
“可是你不甘心，不甘心只做过客？而是要做她生命的终结者？”
听老僵尸说出仿佛深情的话，司墨不禁冷笑出声，“我姥姥身上的死气是你灌输的吧？她的病情现在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之所以这么快会有并发症出现，恐怕你的功劳不小吧？！”
听到这句指责，老僵尸脸上的表情再一次扭曲，“没错！她身上的死气确实是我给的！可是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我不想问，你总有你的理由，我现在对你要求不高，你去医院把你的死气收回来，把你和我姥姥之间的记忆抹去，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不会找你麻烦。”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这么做，你就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一样，墨墨，如果我没感觉错，你现在跟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能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你身边这个没有到达全盛时期的小妖魂罢了。”
老僵尸将身上的戾气收敛，很是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一副闲适的在家休闲的模样，仿佛他不过是夜醒去了个厕所，回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小时候看着长大的孩子，顺便聊一聊天而已。
“你知道，我如果想走，你拦不住我的。这世界上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在意的人，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事儿，大不了你一走了之，死遁了事罢了。
可是你真的做好了，要过被一只大妖，一只妖皇不断追杀的日子吗？你这种存在，不是没有克星，我妖族也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你的克星帮忙的。
你修炼了这么多年，要知道被一只妖精记恨上，会是一件多么令人烦恼的事情。”
司墨依旧拉着林子悦的手，她的声调不低不高，听在黑夜里却令人无端地生出几分烦躁——至少老僵尸现在就很烦躁，他只是签了一个人情，当初那人要他还人情的时候他觉得便宜也就答应了。
谁知道，竟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被一直妖精盯上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两只，更令他烦躁的是，他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把握真的留下这两只妖精。
“我最多也就只能答应你，不再跟你姥姥有任何瓜葛，帮你去解了她身上的死气，我却是做不到的。”
老僵尸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妥协一步——毕竟他是真的很怕麻烦，司墨并不知道，作为僵尸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不会被世界之力压迫，但是他也有他的限制。
他在别人对他动手之前，都不能真正动手，而如果动手的是纯正的人类，他甚至连僵尸的优势都不能发挥，只能如同真正的耄耋老人一样，顶多就是身体健壮一些罢了。
想到司墨的母亲卫玲，老僵尸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欠那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