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了。
司墨一进门,就见到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心不在焉练字的卫玲。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卫玲头也没抬地问道。司墨明显能够听出来她声音里还带着的鼻音。
“跟我爸吵架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司墨直接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卫玲身边的沙发上。心中揣测着刚刚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回”到这个世界刚刚两天,还没有用这具人身修炼,更别提用来推导刚刚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询问。
“没有,别多想。”
卫玲低头写字,眼看就已经将隶书写成行草了,司墨便按住了她的手腕:“妈,这个家里你除了和我说,还能跟谁说?我姥姥已经快七十了,你还要去找我姥姥说这些糟心事儿?”
也许是被司墨说中了心事,卫玲放下手中已经将纸张染透的毛笔,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司墨听不见她的啜泣声,但是她知道卫玲现在肯定是在哭。
“妈,到底又怎么了?我爸又跟你发火了?”
“墨墨,妈妈对不起你。”
卫玲沉吟半晌,却用这样一句话开了头。听得司墨眉毛一挑,这是要打悲情牌的节奏?
“妈妈确实买了不少的彩票。可是妈妈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样赚钱了。前几年给人家办学能够赚点儿钱,但是现在这事情也不好办了。
可是我也得赚钱啊。不赚钱……你爸爸万一真的不回来了……”
“妈,你要是真不知道能够投资什么,那你就借钱买房吧?你现在办了内退,每个月有退休金,而且现在你看你写的一手好字,XX大学也有书画班,你去认识一些新的人吧?
咱们门口的人虽然你认识的多,但是三教九流实在是太杂了。你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的圈子,你觉得呢?”
熟知未来几年的经济变化,司墨觉得与其让卫玲在彩票上投进去百万,还不如用这笔钱买房,现在的房价还没有疯长到前世的那个地步,据说当时帝都的一套房价能够在苏格兰买个小岛。
所以趁现在买,而且是离婚的状态下,卫玲的这部分财产即使以后复婚——据司墨所知,她和司季春一直到新婚姻法规定了婚前财产的时候都没有复婚——也属于婚前财产。
“买房?我不懂啊……”
卫玲抬起脸来,看着一脸正在算计什么的女儿,陌生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墨墨,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变了很多?”
“妈妈,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不改变嘛?我在梦里梦到了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是关于咱们家的,所以我醒过来之后,就要避免我梦里发生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司墨决定将一部分事实告诉卫玲,她从内心里还是相信卫玲的,只不过卫玲有时候会犯糊涂,这辈子她要做的就是紧紧看好卫玲,不要让她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