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司墨和钱正之间还隔着一两个大人,钱正身上的血煞之气司墨并没有感觉那么明显,但是此时钱正为了就和司墨的身高蹲下了身来。
司墨又被张淑英推到了前面,这一来,钱正身上从战场上积累下来的血煞气几乎犹如实质地向司墨迎面扑来。
如果不是她定力好,就要本能后仰,然后施术驱除了。
“钱叔叔好。”
司墨细声细气地道,强制自己不皱眉,不耸鼻子,也不撇嘴。
“真乖。我还没有见过不怕我的小孩儿呢。淑英,不愧是你的孩子。”
钱正很是诧异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的镇定,他自知自己因为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原因,小孩子都不爱亲近他,甚至连自家的小侄女儿小侄子见到自己,也鲜有不被吓哭的。
这还是第一个见到他还能奶声奶气地跟自己打招呼,没有红了眼圈也没有皱眉撇嘴的小孩儿。于是,钱正也就对司墨格外有好感——这个丫头好,有胆气!
司墨看见钱正眼睛里对自己的欢喜,心里就是一颤——完了,装大发了,要知道是小孩儿的正常反应,她也不用按捺的那么辛苦啊……
现在要是嚎啕大哭,算不算是破功啊?她刚刚的表现和胆子小可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她这么一迟疑,反悔的机会就转瞬即逝了,钱正一把抱起来明显有点儿发呆的小女孩儿,他身上那股浓郁的血煞气熏得司墨差点儿晕过去。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她看着空中依旧闭眼打坐的无常大人,心下很是郁闷。
“这孩子真是好样的,淑英,你在哪里果然都能够生活的很好,这一下,大国倒是也能够安心了。”
听见他提起这个名字,张淑英的眼睛一红,就有眼泪要滴下来,“大国”是她亲哥哥的名字,在之前那场革命里,他们一家站错了队,也不知道,自己哥哥现在在哪里,还活着没有。
“大国的事儿你别操心,我们家也在一直找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手续什么的都乱了,如今能够找到你,就一定能够找到大国的。”
钱正知道张淑英心里想的是什么,张口就安慰道。完全没顾忌人家丈夫成长忧还站在一边有多尴尬。
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司墨总不好看成长忧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着,而且越过钱正的肩头,司墨已经看见成老太太快要到发作的边缘了。
于是赶紧打圆场道:“钱叔叔,你那只大黑狗怎么样了?还有,我奶没事儿吧?我听说让狗咬了要打针的,我奶好像还没打针呢!”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钱正的视线从张淑英的脸上移开,期间经过窗户,结果竟然见到胖道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柄桃木剑,正在医院门口舞了起来。
一大伙儿路过的群众正围着他,看他“施法”,而司墨瞧着,这些围观群众的头上正冒出一一股股的青烟,明显就是在为胖道士聚气。
这厮……这是在憋什么大招?还要用到普通人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