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光有些清凉,尤其当一个人趴在冰冷的瓦片,身下渐渐积累起月华,而身上却没有一层薄被裹身的时候。
“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小声的询问。
“等机会。”小声而简短地回答。
不是司墨装酷言简意赅,而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说出每一句话都是在消耗自己体内不多的热气。这身体虽然是经常锤炼的,但是这一趴趴了三个时辰,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吃不消了。
相反掩瑜由于是妖体,到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司墨的神情有点儿奇怪:
“你好像不对劲儿,你病了?”
“没有。”
自己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子一暖,再一扭头,就见到掩瑜那张没有瑕疵的小脸蛋儿近在咫尺。心下一跳,司墨险些从房顶上折了下去。
“医馆里,生病的都需要这样。”
也许是司墨眼神里的诧异太明显,就连掩瑜此时都感觉到了些许不自在。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有什么惊世骇俗,以往在山谷里,她也见过野狼群这样相互取暖。
所以她只是环抱着司墨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些,从而强调这样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对上对方这样纯净无邪的眼神,司墨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纯洁了,老司机的思维要不得!要不得!不过别说,这样一来,她还真的觉得自己的背后暖和了很多。
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家里养的那只毛茸茸的博美犬,司墨突然就对现在的这种姿势释怀了。
“你是女人,下次这样的动作,要让男人来做。”
得了便宜,作为交换,司墨觉得还是应该给对方普及一下基本常识。
“可是医馆里,都是女人这样呵护幼崽的。”
结果,掩瑜的一句话成功让司墨炸了毛,和着这家伙把自己当做幼崽来呵护了!她猛地转头,就见到掩瑜嘴角没来得及下撇的笑意。
“你诚心的!”
“没有,我是好心好意。”
说到后面的四个字,掩瑜明显还有些不适应,人类语言这些四个字四个字组成在一起的词实在是有些绕口。
不过看到对方被自己噎得哑口无言,她的眉梢眼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欢喜,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心中如此欢喜。
司墨却有些郁闷地吐了一口气——看吧,这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不过,没等她这厢将闷气完全吐出,下面院落里便传来一阵嘈杂。
就见到七八个人从大门外快速走了进来,前面的人一人手里抱着一大团稻草一样的东西,后面的则拿了许多木柴,最后一个人进门的时候赶紧将大门关严。
“明日就是月圆之夜,赶紧将火架子搭好,听说圣女这一次已经下山了。”
“下山又怎么样?还能够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这拜火仪式咱们做了多少年了,也没见过圣女来啊!”
“就是!大嘴,别瞎想了!这次肯定还是护法主持!”
“哈哈,大嘴这是想见圣女想疯了。可惜圣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