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乎疯狂了的徐疤脸,别说陈头儿,就连外面的百姓们都开始了不理解——只看过被衙差们满街撵着追逃的盗贼,还从来没见过因为不追捕自己而发疯的……
“这人是个疯子吧?”
终于,百姓里有人开口了。有了这第一个开口的,其他人开口也就不难了:
“你见过哪个杀人如麻的不是疯子?”
“怎么就杀人如麻了?不是说是个江洋大盗吗?就是个盗贼……”
“我可听说,这徐疤脸曾经剿过匪!一个匪寨啊,都让他一个人给端了!还不是杀人如麻?”
“这……那为什么会被说成是江洋大盗?这不是朝廷的剿匪英雄吗?”
“嘘!别胡说!有官府铭文手令的才叫剿匪!这样没有走过明路的,只能叫做弑杀!你怎么知道那山上的不是良民村落?”
百姓嘴里也并不都是捕风捉影的市井谣言,就如同那些所谓中隐隐于世的人,终究还会在一些时候忍不住说出一些自己认为对的话。
只不过这人的话很快就被土地庙里厮杀的声音掩盖了,原本还交头接耳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吵架斗嘴的热闹那是可以看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但是这种血腥杀戮的热闹可是容易搭上性命的!
司墨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徐疤脸一脸凶悍的与一群衙役们打了起来,这大胡子倒是真的拼了命,可是这是一群衙役,不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山匪。
徐疤脸就算是武功卓绝,双全也难敌四手,更何况,这群衙差们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应对起来也算是有进有退有章有法,显然平时也没少联手制服恶徒。
和快,徐疤脸的身上就带了伤,但是他的神情却更加凶悍,至少在这群庙里的乞丐眼里,这徐疤脸是疯魔了,浑身浴血却依旧死死缠斗。
就算是被抓进大牢,被判了死刑,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啊……这徐疤脸到底是为了什么跟这群衙役们这样狠斗?!
“吃完了?”
掩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司墨的身旁,男子清清冷冷的声音这样问,仿佛外面的厮杀声、刀剑声根本不存在一样。
“嗯。”
女子的声音也很稳定,听声音的来源,恐怕也正面对着庭院里的大都,可是却一点儿没有寻常女子见到血腥时候惊慌尖叫的预兆。
“那吃饱了吗?”
“嗯。”
“那我跟他们说一声,把之前的那件事情敲定了,咱们就走。”
司墨笑着起身,慢慢踱步到了郭五眼前:“现在可以说一说,我让你打听的人,到底是在哪里聚居了吧?”
郭五早就已经被直转急下的情势弄懵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自己栖身的土地庙就突然变成了杀戮厂了?
不是衙役进门直接把眼前这个笑得冷森森的男人抓捕吗?这个徐疤脸又是怎么冒出来的?怎么还这么凶悍的敢以一敌十,和官差们打起来了?!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下去?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威逼自己的,为什么还没有被抓走?!为什么,还令他能够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