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客座的少年人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中年衙役手里的铁链一甩,睁大了一双本就浑浊的眼,大喝道:
“既然犯人都承认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窃窃私语,甚至哈哈大笑的民众打断,有手下的衙差凑近他身边道:“陈头儿!那小子说他不是!”
“……大胆徐疤脸!竟然还敢当众狡辩!”
陈头儿也算是能屈能伸,一张嘴直接忽略了之前自己的呵斥,直接给司墨安上了帽子。
结果对面这玉面的小郎君却只是淡淡笑道:“这位……衙差,您刚叫的人,是叫什么?”
“徐疤脸!!”
有起哄的群众没等陈头儿重复自觉自发地道。却引得那玉面的小郎君笑得更加好看了:“既然叫这个名字,那这脸上也就肯定是有疤了,也不知道我这脸上什么时候划了一道疤。”
他的生意不高不低,仿佛自言自语,自己抚着自己光滑的脸庞,那模样是真的纳闷,自己这白净的脸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丑陋的疤痕:
“掩瑜,我的脸上留疤了?”
这句话掩瑜听得懂,她从忙碌的给自己喂食的大业里抬起头,略带不耐烦,却依旧认认真真地看了司墨的脸,随后摇摇头道:“没有!”
“这位大人,我这脸上又没有什么疤痕,徐疤脸自然就不会是我了啊。”
司墨听了掩瑜的话之后似乎是真的安了心,再抬头,依旧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笑得连几个衙役都不禁有点儿目眩。
“哼!你们这群江湖大盗,谁知道为什么会起这样那样的绰号!说不得就是你们的凶残!别废话了!直接绑走!”
陈头儿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几天这功劳他要定了!这小白脸说不是就不是了?!哼哼!官字两张口!自己虽然是个衙役,但是衙字也有一个口呢!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衙役们就已经挥舞铁链的挥舞铁链,挥舞大刀的挥舞大刀,司墨却只是径自坐在原地,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衙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上一变。
她这么稳定地坐在原地,反而令衙役们愣了一愣,这……看上去情形不对啊!以往不管是真的犯人还是假的犯人,要被抓的时候都会有所反抗的!
被冤枉的要反抗,那些真正有罪的就更要反抗了!这可是在挣命!
不过,这人不挣,到也方便了他们!衙役们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却不慢,小儿手臂粗的铁链眼看就要将司墨绑缚住,就听得外面一声大喊:
“呔!是谁在冒充老子的名号!你们这群瞎眼的衙役光天化日就敢这样陷害无辜!!真是死有余辜!”
这一声喊不禁司墨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在他身周的衙役们身形也是一晃,顺着大敞四开的土地庙门,就见一个须发皆张,脸上一条长长疤痕从左眼一直滑到嘴角的大汉怒目而站。
“老子才是徐疤脸!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冒充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