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满面的凶神恶煞,在司墨嘴里吐出一种动物的低吼时骤然撤去,反而只剩下了错愕和不敢置信。
在司墨的注视下,这女子试探性地再次低吼了一声,然后在就见到司墨眼里先是流露出一丝不屑,紧接着,比她低吼更加深沉的吼声响起,吓得女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半晌,她才颤颤巍巍地抬头,见司墨已经闭目休息,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吼!”
低低的声响传来,女子一个激灵,犹豫半晌后最终站起身来,走到司墨面前将她背了起来,一边背着司墨,一边护着手中的石碗里水不洒出来,那女子走的颇为艰难。
直到到了女子欺身的一个小山洞,司墨才放下了心来。
她之前没想到这只窫窳还真是独居的,而且竟然没有学会人类的语言,反而是一张口就喷出一句兽语……
幸而这具身体常年练武,身上的肌肉控制很是方便,即使是临时的兽语,这肌肉也能够勉强达到标准。
如果问司墨为什么会兽语……呵呵……妖言就脱身于兽语啊……就算她不能用妖力,不代表她连妖言都不会了……
而她之所以能够镇住这猰貐,根本的还是靠她那带着妖言呛的兽语,令这化身为女子的猰貐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妖族对于上位者气息的敏感是烙印在妖魂当中的,即使是在小世界里,这只猰貐也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这才在司墨的命令下,将她带离了那一片地方。
司墨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子,指了指旁边的地方,也让她坐了下来,然后仔细看了看这女子伤的地方。
她之前并没有忽悠女子,这只猰貐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和猛兽搏斗过,她的臂膀和前胸都有指长的伤口。
之前司墨看见的时候还狰狞地翻着血肉,不知是不是带她回来的原因,这些血肉里又有了新的血向外流了出来。
命令女子用水洇湿了之前的布料,司墨给她仔细地清理了这两处伤口,这才发现,这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胜枚数。
可见这些年,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处断崖下方的深谷里过得也并不容易。被这样照料,女子虽然不通人情,却也明白对方是对自己好的。
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如同一只乖顺的猫科动物,任由司墨为她清理干净伤口。
“吼!”
司墨在给她清理完了之后,再次低吼一声,命令女子守住门户,就在山洞一角铺了各种已经产生异味的兽皮上昏睡了起来。
真的不是她不讲究,而是她的体力此时已经到了极限,想要恢复,她此时必须好好休息,而山洞的地面极凉,有兽皮垫底,总好过她直接躺在地上受凉……
女子听到这一声吼,很是乖觉地退了出去。许是真的从来没有在人类社会里待过,女子此时心中只有对于强者的敬畏,丝毫没有其他任何的心思。
洞内人睡眠沉沉,洞外人一脸懵懂谨慎,这样的时间竟然诡异地让人觉得静谧安好。
而夜……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悄悄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