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斯山脉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很是平静,又或者说看上去很是平静。
一声惨叫突然传来,整个山林中的鸟雀顿时受惊四散,各色的羽毛在晨曦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缤纷,一如那声惨叫的始作俑者,此时脸上的颜色。
“你不用叫了!叫的这么可怜,你以为亲王殿下还会来看你?你这个叛徒!”
行刑的也是一个女人,长相很是妖艳,一双眼睛却并不是纯粹的红,仿佛还夹杂了不少的黑丝,象征着她混血的身份。
她手中的皮鞭不停抽在对面一个红发女子的身上,对方身上原本穿着的露肩长裙此时被鞭子摧残地几乎只剩下了破布条在身上。
在这些不挑的间隙,深红色的鞭痕清晰可见。
见自己行刑的对象再次恢复到了不言不语的状态,混血的吸血鬼啐了一口,将鞭子在身边的盐水桶里沾了沾,直接再次挥舞起来,直接抽在了对方明显还未结痂的伤口上。
盐水刺激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令女子再次忍不住惨叫出声。这声音明显取悦了对面的行刑者,她殷红的唇畔露出一个笑容:
“对嘛!这样有反应才对!你只要说出那天密会你的是谁,亲王大人就会饶了你,怎么样?这沾了盐水的鞭子,可不好受吧?”
她身子上前一步,直接捏着对方小巧的下巴抬起,对方一双碧眼此时微微闭着,早前因为忍疼而咬破的唇畔此时紧紧闭着,苍白的脸色和行刑者已经有了一拼。
“莎娜小姐,您也别为难我们这些下属,亲王殿下可是下了命令,如果从您嘴里撬不出来那人的身份,您的生命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明天一早就给您送到实验室去……
您知道实验室吧?那里的人,可比我的手段花样多多了……”
听到“实验室”三个字,莎娜浑身就是一抖,这个名词算是她从小听到大的,唯一几个对于血族内部最熟悉的部门之一。
是她一家人都不愿意提及的最灰色的记忆。她的祖先,就是死在了那个实验室里,而族内的记载,她的那位祖先是一位意志十分坚定的人,都受不了那里的折磨最后自尽了,她……
“我……说……”
莎娜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干涸的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令行刑的女人现实一愣,随即心下就是一喜——对方开口了!早知道实验室的名头这样有用,她何必费尽力气?
此时此刻,王宫内国王的寝室内,司墨正站在国王的大床边上,看着这个行销骨瘦的老人,她很难和几年前那个运筹帷幄的人联系起来。
“父王……我回来了。”
她前行几步,坐在大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了国王满是老年斑的手。这一刻,对方的身体状况直接就反应到了她的脑海。
这是中毒了?这毒性太霸道了!竟然直接掠夺的是人类的生命力!
“苏珊,我的女儿。”
被她一唤,国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浑浊的双眼,原本有神的眼睛此时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只在看见司墨的一瞬突然闪过一道精光,随后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惊讶无比的话:
“孩子!你的两个哥哥……太不成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