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司墨刚刚来得及调戏何梅一句,就听见不远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她不得不终止自己想要继续调戏美人的心情,转头看去,就见到自家大厅通向正门的玻璃门不知怎的,竟然碎了个稀里哗啦。
也不能说不知怎的,下一刻,从玻璃门外走进来的男子很坦荡地给出了解释:“不好意思,实在是没见过这样大的琉璃门,一着急,用力过猛,竟然打碎了。
严老板如今的生意已经做到铁路上了,应该不会在意这一个玻璃门的价钱吧。”
司墨看着眼前一脸无惧的贺明,心底不论轮回了多少句MMP,脸上却依然笑嘻嘻地道:“原来是贺老板大驾光临了,刚刚我家表妹还在跟我说,贺老板最近贵人事忙,恐怕顾不到和她定日期的小事,也不知道会是贵班的哪位,今天来和她定下堂会日期呢。”
贺明一双眼睛依然盯着被司墨拉着的何梅,脸上的神情喜怒不辨,说话的口气却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味和腔调:
“我本来今天确实还有一场戏,只是后来实在疲惫,就将它推了,听说贵公馆的小姐今天下午办了个茶会,就想要不要来散散心,顺便谈一下生意。没想到,竟然撞见了严少爷当众和自家女仆调情……这一出,可比贺某人演的戏精彩多了。”
他似笑非笑的说出这番话,在在座的太太小姐们听上去好像不过是个玩笑,司墨、珑心和何梅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对面贺明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这是妖族怨气集聚到了一定地步的征兆。
珑心皱着眉看着自己很是喜欢的猲狙小辈,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不见,这之前看上去妩媚非常的小辈怎么会像是厉鬼附体了一般?还是专门来索命的厉鬼?
她这边还在想着,就见对面贺明周身的黑气一收,又恢复了面白如玉的公子形象,他迈着步子接近离他最近的珑心,笑着继续道:“龙小姐,几日不见,我听说,您和法国领事馆的领事先生很是投契啊。怪不得,都不来看贺某的戏了。”
珑心听了他的话,顿时以为自己明白了对方那怨气的由来,眼中不由得光彩绽放,她可是垂涎这小鲜肉很久了。她见贺明看着自己的眼波流转,赶忙道:
“哪里是不去看贺老板的戏,而是贺老板的戏现在可是一票难求啊!我不过就是严公馆的一位表小姐,想要贺老板一场贵妃醉酒的票可是难上加难的啊!”
她这话倒并不是夸张,龙家的生意大多数都在西南,她此时在申沪虽然在外国人的圈子里面颇为混得开,但是真正想要做到像申沪土生土长的家族小姐一样,不论哪里都吃得开,那还有一大段距离。
就连司墨上一次能够拿到票,都只是戏楼里的散座——这还是当初贺明特别嘱咐过的。更何况上一次有司墨这个男子陪同,即使是外面的散座,也可以说他们新到申沪,严家少爷和表小姐想要体验一番新奇。
但要是只有珑心一个女子,让她单独坐在外面的散座上去听戏,不说会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至少被别人家看到,她这名媛的名声也就堕了去了。以后想要再在申沪名媛圈混,那几乎就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要去听戏,要么有单独的包厢,要么就和其他交好的小姐共用一个包厢,抛头露面坐在散座,那是不可能的。
这背后的隐情贺明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心火旺盛,听到这里,自然而然地就将炮火转移到了让他心火旺盛的家伙身上:“这么说,龙小姐在这严公馆也算是寄人篱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