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一室静寂的,是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的轻响——司墨已经开始向着珑心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但是她眼睛盯着的位置,却是先珑心他们一步,被刘局长甩在楼上的周晨。
“谋杀?哪能啊!您要是想要谁的性命,还用得着谋杀吗?!”
刘局长不愧是局长,此时还能回过神,说出话来。
司墨故意放开自己的部分威压,那些胆子略小的小警察们,此时都已经噤若寒蝉,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对刚刚还被自己押送的小白脸突然如此惧怕,但是如果现在再让他们押解这小白脸一回,他们说什么都是不敢的……
“呵呵,也对,我要是想要谁的性命,还用得着谋杀?可惜,刘局长,您知道的这个道理,您的手下却并不知道啊!”
司墨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各有各的体会,有的人觉得眼前这小少爷是在感慨,有的自然会觉得他这是在装X。但是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现在没有人会在明面上反驳他什么——没看局长的油脸都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了吗?
“这个……不知者不罪,严少爷,您看我这些手下们最大的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哪能看得懂眉眼高低?您大人大量,要不然就放他们一马算了?”
刘局长发誓,他分明看到了眼前这姓严的煞星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这丝杀意令他直接穿越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瞬间,他仿佛再次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再次经历了那男人神鬼莫测的手段……
不同于申沪上别的人家,干警察这一行当的,做到了局长这一级,都会得到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闵浙地区不能够惹的家族和人名。
好巧不巧,严家就是这份名单上的头一个。而刘局长又好巧不巧的,在年轻的时候犯在过严子墨的老子严琥手中。
这刘局长不要看现在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热血小青年,刑侦办案的手段那也是全申沪都数的上来的。
那个时候,他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惹到了严家的上任家主,严琥。由于严家向来神秘,他接手的一个发生在申沪的连环杀人案,直接指向了在距离申沪不愿的严家镇的严家家主。
当时他自认不会出错,很是自信地单枪匹马就跑到了严宅要去拿人,结果,他刚刚一步踩进严家镇,下一刻就遇见了当时还在严家当家做主的严琥。
严琥笑盈盈地问他所为何来。他自是义正言辞地要捉拿对方归案。结果对方只是轻笑一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严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
那个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在申沪犯得几个案子,杀的几个人,用的什么手法,以及最后怎么栽赃嫁祸,又是怎么想到要嫁祸严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个清楚。
听了那个男人的证词,当时的刘局长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不是严琥有多吓人,又或者那个凶犯长得有多么凶神恶煞,又或者是对方的杀人手法太过离奇凶残。
而是,任何一个人,在听另外一个人用完全没有起伏的声调语气讲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话,都会有跟他一样的反应吧?更何况,那个讲述的人,全程双眼翻白,口中的白沫不断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