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退下！”
凤灵狠狠瞪了一眼依旧愤愤的侍童，心里万般后悔带了这个蠢货出来。
最后想了想，不得不自己开口道：“这位主夫还请莫恼，我这侍童无状了，还请见谅。只是这位小姐与我确实有一布之约。
而她当日也确实用那冥银买了布匹送我。本公子虽不知她家中已经娶夫，但这承诺既然已经下了，便是断断不能更改的。”
他说到这里，却应声了莫金玉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一段状似不经意的言语：
“这倒是巧了，我今早听说，风巽城的三城主似是对第五殿的小公子很是看重。已经托人在说媒了。
不知道，这媒若是成了，又算是个什么承诺？”
他这话一出，凤灵的脸上便是一阵红白交错，而墨小妖也总算明白了这辈子被孔鸟缠上的缘由，怪不得……
她面上也带了一丝笑意，然而她的笑意还没到眼角，就听到莫小祖宗话锋一转：
“不过，这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只是，我们最近缺了些人手，听说第五殿为王上训练冥军多年，第五殿诸侯的家臣中倒是出了不少的名将。
不知道……第五殿的公子对于兵书是否熟读？“
听到这里，墨小妖要是还不懂莫金玉想要联合第五殿一起起事的意思，她这四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心中生出对自己的点点自嘲，却莫名又松了一口气——自嘲自己对于莫小祖宗感情上的幻想，松下了自己无意偿还的担忧。
“你们……到底属于哪一殿？”
凤灵也不是个傻的，他眯了眯眼，看着上座的墨小妖和莫金玉面上现出一丝怀疑，然而最近几年，几殿诸侯虽然明面上保持着和平共处的状态，私下的小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少。
王都对于诸侯的掌控越发稀松，王室以为将各个诸侯的嫡子扣押在王都，便可以继续稳坐江山，却不知道这些诸侯眼里，子嗣却是最不担心的一环——孩子嘛，死了可以再生，又不是找不到男人。
第五殿精通兵法，对于朝局的理解，自然也有着军人该有的敏锐。
他自幼承庭训，启蒙便是用的《周易》，对于天下大势的变化自有一套想法。
如今表面上各位诸侯对于王室依旧敬畏有加，实际上，王氏的天下早就已经不稳了。关于这些，和他姣好的姐妹们早就已经对他有所告诫。
这也是他听闻风巽城三城主有意与自家联姻时候，第一时间想到墨小妖这个“粗人”的缘故。
只是……
凤灵苦笑，他似乎漏算了如果这“粗人”也已经有了身后的势力，他又该当如何？
“凤公子不必马上做出决定。如今距离三城主去提亲应该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公子琢磨清楚。”
墨小妖适时添上了一句，果然换得莫金玉满意地一瞥，以及凤灵略带疏远的注视。
哎，这世上，做妻主，果然才是最难的一个工种……
墨小妖心里吐槽，面上却依旧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这做买卖就不能在面上露出分毫，否则，主动权可就要被对方死死攥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