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沉声问道：“刘公公，怎么不说话了？我知道，父皇派你来西北，就是想要你监视我的。”
“殿下！”刘公公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来，今天为何闹成了这般样子，可他心里有种预感，若是今天答对不好的话，这条小命儿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五皇子摆手说道：“你不必解释。你在宫里·······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本宫就问你一句话。”说着，手臂伸直，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宝剑，实则剑尖直指刘公公的头。
刘公公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向来能说会道的他，今天这舌头居然打结儿了。哆哆嗦嗦地问道：“不知道，殿下您·····您有什么吩咐？”
这五皇子向来是做事不过脑子，莽撞无比，今日竟然如此深沉？难不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哎呦，真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逍遥了，脑子也钝得厉害。
五皇子微眯着眼睛，抿了抿嘴唇，压下心里的紧张。沉声问道：“那本宫且问你，最近京都城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紧紧地盯着刘公公，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竟然是问京都的事情？
刘公公真的觉得今天烤羊肉吃多，羊油将脑子给糊住了。怎么都想不清楚，五皇子这番做派将他带过来，居然是在问京都里的事情。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不成京都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不对呀，若是有什么大事，为何他连一点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呢？
刘公公谄媚地说道：“回殿下，奴婢一心一意待在西北，听从殿下的吩咐，奴婢·······”
“行了，别给本宫打马虎眼！”五皇子阴恻恻地说道，“你只管告诉本宫，京都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公公收回谄媚之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这可真是难为奴婢了，奴婢这段时间在西北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绝对没有······”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肯说了，是吗？”五皇子的胳膊前伸，剑尖便离刘公公又近了几分。
刘公公被那寒气冻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认真地说道：“不敢欺瞒殿下，奴婢真的没有收到京都城里的任何消息。”
五皇子声音温和地说道：“看来刘公公是真的喝多了。”随即厉声喝道，“来人，给刘公公醒醒酒。”
“哗啦！”一桶冰冷的雪水全数倒在了刘公公的身上。数九寒冬，衣衫单薄的刘公公，顿时觉得如坠冰窟。他强忍着，才没有打喷嚏出来。
五皇子冷声问道：“刘公公的酒可醒了？”大有刘公公敢说一个不字，便有另外一桶冰水倒下来的架势。若是没有从刘公公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会一直倒，直到他开口为止。
刘公公能够成为皇上身边的暗卫，自然是有一番不为人知的本事的。可他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艰难地抬起头，也不去管糊在脸上的头发，摇头说道：“奴婢不敢糊弄殿下，奴婢确实没有从京都收到任何消息。”
担心五皇子不信，连忙补充道：“奴婢发誓，若是奴婢有半点虚言，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下辈子，下下辈子········”
“够了！”五皇子冷声喝道，“刘刚，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本宫一再给你机会，你却偏偏不懂得珍惜。真的觉得，你是父皇派过来的，本宫便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来人·······”
“殿下，殿下·······”刘公公哭喊着，本想抱着五皇子的大腿哭来着，可却不敢，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如竹筒倒豆一般，全盘托出，“殿下息怒，奴婢真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前段时间，奴婢还和京都那边有联系，可是，最近·······”他也有些疑惑，“最近确实没收到任何消息。殿下，奴婢可是句句属实呀！”
五皇子拧着眉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那个最近，到底有多近？”有多久没有收到京都那边的消息了？
刘公公沉吟了一下说道：“大概是三，四个月吧？也不对，似乎自从独孤世子将西北这边的兵器运往京都后，奴婢便没有收到京都那边的消息。”
“奴婢说得都是实话，京都那边，不仅皇上没有任何旨意，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每次飞鸽传书来的消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
五皇子也算是开窍了了，他将手中的剑放到地上，一幅推心置腹的样子，“那我们来聊点儿别的，你当初为何要到西北来，对西北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也就是说，你到了西北以后，将这边多少消息传回了京都？
刘公公扫了一眼摆在地上的剑，若说刚才五皇子的剑只是吓唬他的话，可眼下，可这是动了杀心了。可恨的是，他真的不知道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五皇子性情大变的？
刘公公说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有暗卫向皇上禀报，殿下您在西北囤积兵器。”
“暗卫？”
“不错，是暗卫，而且，还是从西北回去的暗卫。”刘公公说道，“听说，那个人说完了西北这边的情况，便断气了。”
五皇子问道：“于是，父皇便派你来西北，监管着将这些兵器运送回京？”如今没有人可以依靠，五皇子的脑子倒是清晰起来了。
话既然说开了，刘公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点头说道：“皇上命奴婢潜入西北，若是兵器的事情属实，便让奴婢面见殿下。”
“若是，殿下答应将兵器运送回京都，那就罢了。若是您不肯，那就······就·······”
纵然是心里有准备，五皇子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凄凉，声音低哑地问道：“若是我不肯，就将我就地正法，是吗？”
刘公公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