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见玉卿夫人精力不济,笑着说道:“卿姨,您安心睡一觉吧。待我开一个方子,将您体内的余毒剔除掉后,您的身子就无大碍了。”
“墨儿,辛苦你了!”玉卿夫人疲惫地笑了笑。
墨儿笑着说道:“卿姨,您和我就不必客气了。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好!”玉卿夫人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闭上眼睛,沉睡过去了。
东嬷嬷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儿,又将床帐拉上,拭了拭眼角儿,也跟着退了出来。
看着东嬷嬷眼圈儿泛红,满脸自责地坐在那里。韩恪轻声安慰道:“嬷嬷,你去休息吧。有我守在这里,你放心吧。”
东嬷嬷强撑着脸上的笑容,摇摇头说道:“老奴没事,老奴一会儿还要替夫人煎药呢!”
墨儿放下笔,将方子放在一旁晾干,轻声说道:“我留在这里守着便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东嬷嬷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儿,声音颤抖地说道:“墨儿姑娘······”
墨儿看着东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道:“嬷嬷不必担心,卿姨那边真的没事的。”怕东嬷嬷不放心,又补充一句,“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会隐瞒的。”
东嬷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也清楚,作为一个奴婢,刚到的举动有些逾越了。
墨儿对东嬷嬷的举动倒是理解,她笑着说道:“我知道,嬷嬷这是吓到了。”若是今天的毒不是警告这样简单,二而是致命的。那恐怕玉卿夫人现在已经·······
一句话让东嬷嬷的眼泪滚下来了,她点头承认道:“老奴现在想起来,这心里还是一阵后怕的。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老奴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也······”
墨儿抬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的同时,轻声安慰道:“嬷嬷也不必自责,宫里的人都是整天活在阴谋诡计当中,让我们防不胜防的。”
“再说了,有我在呢,即便是毒药,我也能从阎王爷手里将人抢回来的。”
东嬷嬷听了墨儿的一番安慰,也终于收住了眼泪,低声说道:“姑娘说的话,老奴也都明白,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她用帕子压了压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姑娘将方子给老奴吧,老奴这就去煎药。”
墨儿看着东嬷嬷眼底的倦色,低声劝慰道:“嬷嬷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便好了。”见东嬷嬷要开口推辞,她笑着说道,“你休息好了,过来替换我也是一样的。卿姨这边暂时是离不开人的。”
东嬷嬷听墨儿这样说,也不推辞。再者说了,她也确实有些精力不济。唉,这人哪,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姑娘了。”东嬷嬷站起身来,笑着点头说道。
东嬷嬷离开后,韩恪说道:“我留下来陪你吧。”
墨儿笑了,“你有时间吗?”见韩恪眉头紧锁,她认真地说道,“我跟你说笑的。你先让人按照这个方子,把药抓齐,再送一个药炉过来。”
“我在这里看着卿姨,顺便把药煎上。你就去忙你自己的吧。”有人能让玉卿夫人中毒,肯定是埋在别苑多年的人。
韩恪定然是要将人挖出来的,或许,还会挖出别的东西。反正,接下来,他可是有的忙了。
韩恪也不跟墨儿客气,点头说道:“好啊,你在这边也小心一些。”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让吉祥、如意过来陪你。她们两个人的身手,还是可以的。”
墨儿笑着摇头,“还是不用了吧?那些人·······”
韩恪严肃地说道:“一定要的。眼下贼人还没有找到,这别苑里也不安全的。再说了,让吉祥、如意她们过来,也是以防那些贼人狗急跳墙。”
墨儿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也不跟他争了,笑着点头,“行,你快去忙吧!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韩恪站在那里,脑子飞速运转着,寻思着,还有什么被自己漏掉的。
墨儿笑着将人往外推,“行啦,你去忙你的吧。这边有我呢,你就不用担心了。”见韩恪还有些不放心,“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就去忙你自己的吧。”
韩恪也知道时间紧迫,脚下不停,顺着墨儿的力气,转身出去了,嘴上还不忘嘱咐,“你在这边小心一些。”
墨儿将药炉点着,单手托腮坐在那里发呆。如意和吉祥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绣品绣着什么。
墨儿无意间转头看着她们捏针的姿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还是别糟蹋那绣品了。多好的一块布料,被你们戳的乱七八糟的。”
吉祥和如意一听到墨儿这也说了,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墨儿知道,因为以前的事情,她们觉得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在,所以想要找点事情来做。“行了,过来坐吧。我们说说话。”
两人坐过来,面色赧然,人有些拘谨。
墨儿提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笑着推过去,“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也不必拘谨,我们随便说说话吧。”
喝了一杯茶后,两个人也没有先前那般拘谨了,便随意地闲聊起来,气氛倒也算是融洽。
掌灯时分,韩恪回来了,他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墨儿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事情查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韩恪摇摇头,“算不上顺利不顺利的。有几个洒扫的粗使婆子失踪了,后来在花园的荷花池中找到了人。”
“死了?”墨儿轻声问道,“是被人害死的,还是······”
韩恪说道:“有人看到了,说是自杀的。下人们说,娘中毒后,他们便自发地向湖中跳去。”
墨儿好笑地说道:“这倒是蛮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她们这样做,是畏罪自杀,还是在掩护什么人?”
韩恪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就是最让人费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