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七的辗转反侧不同,韩恪是头沾到枕头上便睡。
只是梦中,他梦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红樱桃。这次他没有犹豫,张开嘴便将其含住了,那滋味儿······
清晨,韩千端着水盆走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公子怀里抱着锦被,脸上荡漾着一抹他说不出的笑容。
他只觉得那笑容有些······呃,忒傻气了,忒丢人了!
韩千抿了抿嘴唇,忍不住问道:“公子,您······”不只为何,“没事吧”几个在突然改成了“您喝水吗?”
韩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韩千摸摸鼻子,无辜地看着韩恪,自己不过是关心公子一下,怎么就遭到公子那吃人的眼神了呢?
公子现在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没有让小七等太长时间,几天后,便又有了出府的机会了。
韩恪带着小七在一家锦绣楼的门口下了马车,门口的伙计殷勤地迎了上来。
另外有伙计过来将马车安顿好。
韩恪带着小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刚才的伙计,立马口若悬河地介绍起大堂这边的布料来。
见两人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小伙计咽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嗓子,小心地陪着笑脸,“不知道,是想要为这位公子选衣裳,还是为姑娘选啊?”
韩恪手里的扇子一挥,财大气粗地说道:“当然是替我身边的这位姑娘选了。把你店里上好的料子都搬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说着,甩了一块碎银出来,准确地落在了小伙计的手里。
哇,这位公子出手真是大方。
小伙计眼睛一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连忙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眼睛在小七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
收到韩恪那杀人的目光时,吓得整个人浑身一哆嗦,连忙缩了缩脖子。
笑容谄媚地说道:“小的见这位姑娘生的如花似玉,也只有二三楼雅间里的衣服和料子配得上这位姑娘了。”
“怎么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前头带路?”韩恪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奸滑的小伙计嘴上答应的好,可脚上半天没有挪窝儿。
韩恪不乐意了,眉头一挑,“怎么,觉得小爷我付不起银子?”
“不是,不是。”小伙计干笑着,“只是三楼招待的都是女眷,公子您要是选衣服的话,只能到二楼东边的雅间。”
小伙计朝对面指了指。那意思很明显,你们二位不是一个方向的。
小七幸灾乐祸地看着韩恪满脸郁闷的样子,转身跟着小伙计到了三楼的雅间儿。
“公子,您这边请。”小七离开后,另外有机灵的小伙计过来招待韩恪过去喝茶。
“姑娘请!”小伙计将小七带到雅间儿门口的时候,便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如门神一般,守在了门口儿。
小七推门而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正在挑选料子的蝶舞。
蝶舞的眼皮掀开一道缝儿,扫了小七一眼后,便继续挑选手中的料子。
小七撇撇嘴,既然这样爱拿乔,那就继续装好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向外走去。
“小七!”蝶舞扬声喊道。这死丫头还是那一身的臭屁气,跟平西谷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所以说,那段时间低眉顺目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小七开门的手一顿,暗自撇嘴,还以为你能装多久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转过身时,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还以为蝶舞姑娘成了花魁以后,能沉得住气了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着,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蝶舞挑眉看着她,“你居然不意外?”
小七转身回来,坐在桌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小口地抿了一下,嫌弃地摇摇头,“真是小气,居然也不点一壶好茶。”
抬眼看着蝶舞隐忍的脸,无声的笑了,“你在永宁侯府时,没有找到机会与我说话,自然是不会甘心的。眼下,我人就坐在你的面前,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或者说,有什么任务,你就讲吧。”
看着小七漫不经心的样子,蝶舞一时有些不确定,到底应不应该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了。
小七却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既然你拿不定主意,就回去找你的主子问一问。但有一点,下次,我可不知道有没有心情出来见你了。”
说着,小七起身就要离开,只是刚拉开门,就对上了武妈妈那张笑盈盈的脸。
“小七,怎么刚到一会儿就要走呢?莫不是嫌弃这里的茶不好喝?”武妈妈笑着说道,抬手举起手里的茶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过来尝尝看。”
小七紧抿着嘴,一副想要离开,却不想伤了武妈妈的面子,想要离开,却又抹不开面子的样子杵在那里。
武妈妈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笑容和蔼地拉着小七坐下,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小七的手里,“尝尝看。可惜,这里没有栗子糕。”
栗子糕是当初在小院儿时,武妈妈出门回来时,经常给小七带的点心之一。
听完武妈妈的话,小七面色赧然地啜饮着茶,似乎为刚才跟蝶舞较劲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武妈妈温声问道:“小七,在玉卿别苑住的可习惯?”
一句话成功地让小七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武妈妈看着小七的样子,语气越发温和了,“有蛊毒情花在,韩小公子必然不会为难你的。不过,像那种府里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多少也会受些委屈的。”
“妈妈怎么知道?”小七讶异地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满是儒慕之情,像是终于找到人可以倾诉一般,将心里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最后说道,“······妈妈,那种地方,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武妈妈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小七的脸上不住地打量着,试探地问道:“可是,韩小公子对你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