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丹中期,父亲……”冯道然感受到杜仁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后,这才意识到父亲也同样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因此难免焦急忧虑道。
“不对,父亲从来没有被打败过,所以这次也绝不例外!”冯道然看了外表镇定的父亲一眼,心头仿佛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急忙自我安慰道。
相对于冯道然的惊慌失措,父亲此刻却依旧是冷若冰霜的面孔,不过这并非代表他没有压力,只不过目前早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局面,因此他只得强装震惊,以免给杜仁二鬼留下可乘之机。
“金丹中期又如何,本道今日一样要将你们诛杀!”冯道然的父亲目光一凝,当即双目微瞪高喊道。而话音刚落,他周身的气势竟再次猛地一提,无数更加醇厚的真气灌涌入体,将他的道袍吹得猎猎生响。
杜仁二鬼诧异间,冯道然父亲的境界却在飞快攀升,不出数息时间竟已无限靠近金丹中期的壁垒,这也令刚才还狂笑不已的杜仁顿时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喝!”随着冯道然父亲的一声轻喝,一道道若有实质般的真气从他的周身散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焕然一新的境界——金丹中期。
感受到与自己无异的威压后,原本还保有一丝希望的杜仁瞬间脸色阴沉,巨大的头顶更是赫然出现大量恐怖青筋,一时间令它仿若一头无比狰狞的巨兽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少要得意忘形了,我不惜耗费鬼寿换来的境界,岂能被你这该死人类臭虫打败,去死吧!”杜仁低吼了一阵,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狂躁,于是看着冯道然的父亲暴怒嘶吼道。
“咔嚓……”正在杜仁准备爆发时,四周的七个星点却突然传来一阵破裂声,即便在如此吵杂的环境下依然清晰入耳,因此也立即引来了两人两鬼的注意。
七个星点微微一闪,其光芒即刻暗沉了几分,随即赫然发现竟有无数细密裂纹遍布其上,因此这也令冯道然的父亲当即面色一沉,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不断再次滴落下来。
“老鬼,那妖道怕是不行了,赶紧一起出手结果了他!”异变骷髅惊异发现了这些裂纹后,更是对一旁的杜仁喜出望外道。
“此地不宜久留,趁他病要他命,待我们先取了这妖道性命,一会再送他儿子一起去做伴!”杜仁虽然心中欣喜若狂,可这并不足以让他忘记飞快而来的恐怖力量,于是急忙提醒异变骷髅道。
“没错,我可不想成为这些准仙级力量的刀下鬼,不然只怕连魂魄也会被彻底摧毁殆尽,最后弄得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咱们赶紧出手吧!”异变骷髅怎会不知道这些力量的可怕,于是当即猛提真气心惊说道。
然而没等这些声音完全消失,杜仁二鬼头顶上的巨大光团却悄然压下,并且裹挟着堪比金丹中期强者全力一击的力量,这也顿时将此处的地面压得不住龟裂下陷起来。
“本道今日便是耗尽真气也定要将你们诛杀!”见形势即将急转直下,心急如焚的冯道然父亲再也不敢保留,当即双目暴瞪呵斥道。而话音刚落,他便再次紫府真气猛地一提,随后将快要见底的真气拼命输送至阵法之中,并将那如月亮形状般的光团催发至鼎盛状态。
一时间此地亮如白昼,却又璀璨如星河,令杜仁二鬼这般的强者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只得慌忙将眼睛遮挡起来,至于心下的惊骇之情更是无以言表。
冯道然自然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般的父亲,再加上此刻形势险峻无比,所以他只得将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父亲身上。
就在冯道然心如火烧时,对面传来的刺眼光线却立刻削弱了大半,因此这也第一时间引来了杜仁二鬼的注意,就连境界最低的冯道然也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于是急忙一同望去。
然而这一瞥虽然匆匆,可眼前摄人心魄的场景却足够让杜仁二鬼颤抖不已,因为此刻二鬼哪里还是在一片废墟之上,分明已经到了宇宙星河之中。
如果说看着一轮巨大囿圆的“月亮”正在头顶之还不算震撼的话,那么如果再加上身边还有七颗璀璨闪耀的“星辰”不断盘旋,那么恐怕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怕都要不淡定了。
而这些凡人难以想象的画面,此刻却都真实上演在此处封闭的山村之中,所以怎能不令只有筑基和金丹境界的杜仁二鬼感到心胆欲裂。
不过相较于杜仁二鬼的惊骇之情,远处的冯道然却被另一个场景惊呆了,因为在他此刻的目光之中,那巨大的“月亮”与“星辰”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并且此人散乱的长发中竟夹杂着不少的丝丝白发,甚至就连那英俊的脸庞上也有了一些随处可见的皱纹。
而最令冯道然感到百思不解的是,这张神秘的脸孔和身影他却十分熟悉,甚至就连那人身上穿的类似道袍的衣服也令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因此当综合了这一切的奇异因素之后,两行滚烫的液体也不知不觉从他脸上滑落,一时间心里那平静的池水也瞬间沸腾起来。
“可笑,真可笑,枉我冯道然一直自视清高,可到头来却不过是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而已,甚至还要一直不停地依靠父亲的保护,我算什么男子汉,我还算个什么修道之人!”感受着身边无边的恐怖力量,冯道然彻底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随后竟有些语无伦次般自嘲道。
看着瑟瑟发抖的冯道然,父亲那略显苍老的脸上悄然划过一丝异色,只不过这种稍显柔弱的情感之停留了瞬间就彻底消失无踪,只因他现在有更为紧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你这等害人性命的孽障,本道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七星邀月,镇尽世间魔!”冯道然的父亲不敢托大,因为体力和真气的耗尽令他感到了一丝反噬之力,因此急忙稳住心神不顾一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