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打听个人
“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要杀蒋崇恩么？有没有什么推测？”
按王戈想来，“赶剑仙子”王恨水确实是没什么理由要去杀蒋崇恩，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一杀，会面对什么样疾风骤雨般的报复。但她还是杀了，并且杀得直接果断，必然有必须要杀的理由。
王戈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让王恨水不惜和如今江湖上最有权势的人变成死仇？
程浩妍皱眉想了一会，说道：“我上次见我师傅，前年了……那时候，我师傅应该是在找我卢师兄。难道蒋麟的事情，和我卢师兄有关？”
“很有可能，说不定是你卢师兄出了什么事，和蒋崇恩有关，所以激怒了你师傅，才会出出手杀掉了蒋崇恩。嗯，以蒋崇恩这厮一贯的江湖风评来看，做出什么坏事来，也不奇怪。”王戈若有所思地道。
看到程浩妍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王戈说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信不过我吧？”
程浩妍这才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个人。”
“哦？什么人？”
“云山派的一名弟子，叫王平安，三年前外出游历，至今未归。几个月前，我曾在山西遇见过他，他跟我说是要回青州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云山派有眼线，如果他回山门的话，或是到青州来，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
王戈没想到，程浩妍居然想打听的人是“王平安”。不过他倒也能理解程浩妍的想法，毕竟“王平安”是云山派的弟子，虽说云山派这次是掌门庹延诚等人自己作死，先带人对程浩妍下手，最后也是他们自己人杀的自己人，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又是王戈，其实没程浩妍什么事。但死的毕竟都是云山派的人，指不定就有“王平安”的师长之类，回头要是迁怒于她，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话，两人不说反目为仇，这友谊的小船肯定是翻了。
王戈想了想，只是答应会帮她留意，倒是没有马上跟她说，她要找的那位“王平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本座了……
实在是他不太好判断，这时候跟程浩妍坦白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
……
在初到青州的三年中，王戈一直都是和铁伯两个人住在这座三进宅院中，别说住进第三人了，就是偶尔来拜访的人都很少。
但最近这段时间，先是白珑和林婶儿、小优住了进来，接着又有张诀和程浩妍，宅院里一下便多了不少的人气。
张诀并没有用什么易容的手段，容貌其实没有什么改变，如果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皮肤就是二十多岁人的样子，五官也没有任何变化，棱角分明，有种粗犷的味道，依然还是原来的张诀，只不过贴了个看起来也不怎么真的假胡子而已。
但是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就是一个四五十岁、没有武功、孱弱无力的老汉，也不会让人有想要多看几眼的想法。
这种直接对气质、气场的改变，真是一般的易容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若是“千面魔君”这样以各种诡异手段、易容潜行之术闻名的邪道高手，能做到这点，王戈还不会有什么奇怪。但偏偏张诀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霸道强横、直来直去、悍不畏死的武夫形象，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能力。
很显然，如果他想的话，那他在江湖上行走，几乎很难被人发现身份、窥破行踪。不是他愿意，一般的一二流高手，不是已经有疑心、特别关注的话，哪怕之前见过他，也很难认出他来。
王戈还在北平的时候，张诀就已经到了青州城。
而一到青州，他就跑去探了一番齐王府。
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了，一般的一流高手，哪里敢去探必然会有不止一个一流高手的王府？
不过张诀的轻功并非他的特长，不要说比轻功即便在超一流高手里也是最顶级的邪僧了，就是和“千面魔君”相比，也略有不如。所以不出意外的，张诀在探王府的时候，被发现了。
当然，王府的那些护卫高手、供奉高手，也并没有能追到张诀。或许王府里此时也有超一流高手坐镇，但那些高手最重要的任务和职责，是保护齐王。除非能确保齐王的安全，否则他们是不会追离王府的。而一般的一流高手或准一流高手，像王府供奉赖佳和那样的，别说追不到张诀了，就是追到了，也是送菜而已。
有人竟敢夜闯王府，这种事情发生，青州城里自然是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张诀倒也没有和王府的高手硬碰硬，甚至连照面都没有，加上他又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也不虞被认出身份、记住特征。
而后他便一直等着王戈回青州，回来后就将他探齐王府的所得告诉了王戈。
别看张诀的轻功在超一流高手里也就是一般，但他这番探齐王府，还确实是有所发现。
张诀找到了齐王府的一个仓库，里面有不少铠甲和弓弩，看数量，已经远超过了王府亲军所需要的更换数量。
张诀觉得这可以成为齐王府的一个把柄，但是王戈却并以为意，并且将不久前晋王受到圣旨申斥的前后经过告诉了他。相比起齐王藏的这点兵甲，晋王藏的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其罪当诛。然而最后的处理，依然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申斥罚俸外，并没有受到太多实质性的惩罚。在王戈离开山西后不久，大明对发动了对蒙元的第八次北征，除了燕王、宁王外，晋王依然也继续带兵出征，并没有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
可见，朱元璋虽然以酷烈严苛闻名，但对自己的儿子们，只是口头严厉，处罚起来，依然宽宥得很。
齐王就算真的违制地多藏了些兵器，揭发出来，也根本不会被朱元璋当成一回事。
不过，这件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朱元璋或许不在乎这些，但朱允炆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