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江承让他来接我,瞬间对他没了好脸色,“不必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越过许越往前走。
许越小跑到我身边,“夫人,总裁吩咐我来接您,要是接不到您肯定会生我的气,夫人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那关我什么事?”我停也不停说。
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江承,所以不想和他见面。
“是是,不关夫人的事,但夫人心地善良,肯定不忍心我被总裁责骂吧。”
我顿住脚步,没好气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只要夫人愿意让我送您回去,脸皮厚点没关系。”
许越态度要是强硬点,我还能给他甩脸色拒绝,但他都这么低三下气了,我心里的火怎么都发不出来。
“走吧。”我憋着气说。
“夫人请。”
我跟着许越来到停车的地方,他拉开车门让我让进。我弯腰正欲进去,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时,我的脸阴沉下来。
我扭头看着许越,愤怒说:“你骗我。”
许越冷汗连连,干笑说:“我没有骗夫人,真是总裁让我来接您的。”
“那你怎么不说他也在?”
“是我让他不要说的。”车里的江承开口说。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许越,是我大意了,都没清楚江承是不是也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眼神准备离开。
许越抢先一步挡在我的身前,“夫人,您就上车吧。”
“我不会上车,这件事我以后再给你算。”我不满地说,我最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但我还没走两步,就因为江承的话停住了。
“如果你不上车,那么我明天就让你的婚纱店开不下去。”
我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承,“你威胁我?”
“如果威胁你,你就上车的话,那么我就是在威胁你。”江承一脸平静。
我的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犹豫再三坐进车内。
见我进车后许越也坐进副驾驶,司机踩着油门,车缓缓开动起来。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上车了,不要再打我的婚纱店主意。”我隐忍着怒气说。
“我现在不会动手。”江承淡淡地说。
现在不会动手,不代表以后不会动手,江承这是打算吃住我吗?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逼我就范?”我讽刺地说。
江承面不改色,“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和你认真谈一谈。”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把胸腔中的浊气排出,来回两三次后才真正冷静下来。
“你要谈什么就谈吧。”
谈不谈是一回事,我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听说你开店的钱是白烨借给你的。”江承忽地说了这句。
我难掩疑惑,“你从哪里听到的?”
江承避而不答,“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是。”我大方的承认,“钱是他借给我的。”
江承的脸上染上了冰霜,“我才是你的丈夫,你不对我说反而向外人借钱,你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这句话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我宁愿找别人借钱也不愿找你。”我冷冷地说。
江承沉默下来,半响后沙哑着声音说:“明天我给钱,你还给他。”
我心中涌出一抹被羞辱的感觉,“如果你想羞辱我大可不必,我既然敢借钱,自然有能力还。”
“我再给你个机会,一是不再管婚纱店的事,在ML好好工作,二是把钱还给白烨。”
“我选择第三条。”
“什么?”江承一脸疑惑。
我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我选择从ML辞职。”
江承之所以这么逼迫我,归根究底还是我没有足够的资本和他谈。
如果我继续留在ML,那么将永远低江承一等,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几乎在瞬间我就决定了,从ML辞职,远离江承的羽翼,或许对我来说会是一个机遇,也是个挑战。
江承一脸不可置信,“为了白烨你要从ML辞职?”
我轻笑出声,“不是为了白烨从ML辞职,而是为了我自己,外面的天空还很大,我想去翱翔,而不是在ML望着头顶的那片狭小的天空。”
江承沉默下来,一路上不在说话。
回家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将辞职书写出来。
次日,吃饭时江承还以为我昨天说的是气话,所以故意说一会儿跟着我去上班。
“好呀,我要辞职了,正好和他们道别。”我将杯子里的牛奶一口喝完说。
江承脸色微沉,“你是认真的?”
我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我从来不说谎话。”
最后,江承败下阵来,没有等我,一脸魂不守舍地走了。
我没有叫住他,等收拾好后让司机送我去公司。
我提交辞职信后,上司没有给我明确答复,让我先等等。
我猜应该是江承给他说过,所以也没有多问,交谈一会儿离开了。
一出门就看见约瑟和宋萌在门口,宋萌眼圈通红,好像是哭过。
“若瑶,你真的要辞职吗?”约瑟疑惑地说。
“嗯,辞职信已经上交了。”
宋萌眼泪刷地流下来,“若瑶姐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约瑟听到这话也朝我看来,似有些担忧。
“没出事,我最近不是开了个婚纱店吗?有很多事忙,我一边工作一边设计婚纱,两头顾不来,所以思来想去辞职了。”我解释说。
两人恍然大悟,宋萌抽泣说:“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以后没事我会来看你们,而且我就在这个城市,我们随时还能见到。”
我说完宋萌才停止了哭泣,不过还是有些悲伤。
我担心再说下去两人又会难过,所以让他们先去工作。
我回到办公室,一眨眼我来ML都快半年了,办公室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后来添置上的,现在突然要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但有舍才有得,我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
我将平日里自己常用的东西装起来,打算下班的时候拿回去。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江承那边不同意我辞职,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走。
下班的时候,许越依旧来接我,这一次我什么也没说,将手里的纸箱给他,很自然地坐进车内。
江承也在,在我的意料之中。
看见许越手上的箱子时,江承的眼睛深了深,脸上似在隐忍什么。
一路无言。
下车后我抱着箱子朝我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江承叫住了我。
“你的辞职审批明天就会下来。”
我诧异了一下,还以为江承要为难我几天,没想到会这么快。
“谢谢你。”
江承苦笑,哀怨说:“我们之间已经到要说谢谢的地步了吗?”
“有些时候分清楚点对彼此都好。”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底已经痛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每次只有用这样冰冷的话,我才能压抑住自己对江承的爱意。
“我明白了。”
江承一脸复杂,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东西,是痛苦,亦或是悲伤。
看着江承孤独的背影,我精神恍惚了一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很疼很疼,疼得我鼻子一酸。
我扬起头,将眼中的湿意倒回眼底。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我在房间里想接下来的规划。
忽地,原本静悄悄的别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好像是谁跌倒在地上。
“张嫂!”
话音刚出,我连忙闭上嘴,想起来今天是休息日,别墅里的佣人们都回家休息了,明天才回来。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玻璃掉在地上的声音。
该不会是有小偷吧?
想到这个后,我的心砰砰直跳,越想越害怕。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打算把门反锁,这样就算真的有小偷进来,也能抵挡住一阵子。
但刚走到门边,我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痛苦的叫声。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耳朵贴在门上一听,果然是有声音。
刹那间,我想起江承还在,想着外面的人不会是他吧?
我返回桌前拿起手机给江承打电话,但是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紧接着一条短信发进来。
是江承发来的,让我躲好不要出去。
看着这几个字,我大惊失色。江承这样说,也就是他出事了。
这时,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变得断断续续。
如果外面的人是江承,那么他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给许越发了个短信,让他赶紧来。
发完短信,我在房间里找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武器,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副高尔夫球杆。
我轻轻地打开房门,拿着球杆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别墅里黑灯瞎火,我不敢开灯,担心贼人会看见。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我的心跳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同时,我闻见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血腥味。
我的心一紧,加快了速度,并时刻警惕着四周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走了一段后,那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出现。我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大概能看见眼前的场景。
我发现自己走到了大厅,越发小心起来,因为大厅很大,又空,不好藏人。
猛地,我见不远处的地上突然多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个人。
我吓得毛骨悚然,全身汗毛竖立,下意识地就想跑。
但还没来得及跑走,那团黑影就发出了一丝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