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石林将齐海诚几个从书院接了回来,石林向来不是多话之人,没有齐圆圆的吩咐,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几人圆圆就就见一人等在门口,“小林那人是谁?”齐海诚不由的问道。
“圆圆小姐说是老爷。”石林沉声回道。
“老爷?咱家哪来的老爷?”齐海瑞很是不解的说道。
“小林,赶快点。”齐海诚沉声吩咐。
小林挥动小鞭子,让马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前。
“海诚,海瑞、海波。”齐宝华激动的迎了上去。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几人不由的有些呆愣,坐在马车上很久不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齐宝华。
“爹?大哥,他是爹。”齐海瑞率先反映了过来,拉着齐海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东屋眼睛,拉着齐海诚确认道。
“海瑞,你先放开我,是不是咱爹咱的先问问。”齐海诚显然比齐海瑞稳重一些,推开齐海瑞,率先跳下了车。
齐宝华已经眼含泪水,满是期待与欢喜的望着三个儿子,心中的激动难以自已,嘴唇有些微微颤抖,张了几次嘴都不能说出一句话。
此时,齐海诚虽然心绪还是有些不稳,表面却已平静下来,他踱步走到齐宝华面前,沉声问道:“你是谁?”
齐宝华听了齐海诚的问话,心里那是说不出的苦,离家不过短短两年,闺女儿子都不认得自己了,齐宝华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故作轻松的笑骂道:“海诚,我是你爹啊!你这个臭小子连你老子都不认得了?”
“爹,你咋回来了?”齐宝华话音一落,齐海诚便跟着问道。
“我,海诚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我家,我不回这回哪?”齐宝华对儿子可不似对闺女那般耐心,听齐海诚这么问,也冷了脸,不悦的反问道。
“爹,真的是你!爹,你没死啊?”齐海瑞听了二人的话,高兴的扑了上去。
“海瑞都这么高了!爹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齐宝华比划着说道。
“以前我挑食,不长肉也不长个儿。现在有小妹做饭,小妹做饭可香了呢!”齐海瑞笑着说道。
“个个都夸你小妹能干。”齐宝华笑着说道,满脸都是骄傲和自豪。
“我小妹为啥能干你难道不明白?若是我们有个爹在,我小妹就不用整日为生活奔波;若是我们有个爹在,有人给我们撑腰,我小妹就不会被人说厉害;若是我们有个爹在,我们兄妹也不会总被人欺负。”齐海诚冷着脸说道,眼里满是怒意,话语中更是带着恼恨。
“海诚你别这样,你听爹解释,爹不是不管你们,爹是有苦衷的,咱们进屋,我好好同你们说。”齐宝华有些慌乱的说道。
齐海诚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却在说,拎起书箱往院中走去。
“大哥,你们在外面说啥呢?半天都不进来。”齐圆圆已经将饭菜摆好,见几人迟迟不进屋,便想出去看看,刚刚掀开门帘就见齐海诚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没事儿,说了几句话。小妹,你咋想的?”齐海诚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拉着齐海瑞、齐海波往回走的齐宝华,压低声音问道。
“认是肯定得认,不然人家会说咱们不孝,至于怎么对他,就看他以后的表现了。他若是能说到办到,离东院那些人远远的,那我就接受他,咱们就和从前一样,他就还是咱们喜欢、崇拜的爹。”齐圆圆将齐海诚往西屋门口拉了拉,小声同他说道。
“嗯!我明白了。”齐海诚微微点头,“不过,一切要等我先听听他不回来的理由再说,若是……,他就是做的再好,我也不会认他。”
“大哥,你别想太多,他的确有苦衷。”齐圆圆话音刚落,三人便进了屋。
“你们兄妹俩说啥悄悄话呢?”齐宝华满脸笑容的问道,心里却是在犯嘀咕,他已经看出来了,只要大儿子和宝贝闺女接受自己,其他三个也就没问题了。
“没啥,吃饭吧!”齐海诚回道,拎着书箱进了里屋。
“圆圆,你大哥他……”齐宝华
“大哥很好!快吃饭吧!”齐圆圆说完,也绕过他,跟着走了进去。
齐宝华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时不时的抬起头瞄一下几个孩子脸上的神情。
“大哥,这个红烧鸡块是你最爱吃的,中午我多做了一些,晚上一加热就更入味儿了。”齐圆圆说着,夹了一块鸡胸肉放在齐海诚的碗里。
“海诚爱吃鸡肉啊,那多吃点。”齐宝华说着夹了两块肉放在齐海诚的碗里。
“爹,我大哥最不爱吃鸡翅了!”齐海瑞见自家大哥脸色有些沉,连忙伸出筷子将鸡翅夹到自己的碗中。
“哦,我没注意!海诚打小就不爱吃鸡翅。”齐宝华连忙解释道。
“行了,吃饭吧!早些吃完,也好快些温习功课。”齐海诚冷声说道。
一顿饭吃的极其压抑,饭桌上没有了往日的说说笑笑,齐圆圆暂时别感觉没有了食欲,这顿吃饭也就只喝了一碗粥。
吃过饭之后,齐宝华主动起身帮忙收拾,“你娘在的时候,每次吃完饭,就让我一块帮忙收拾。后来海诚大一些了,就接了收拾碗筷的活儿,自那以后,我就没再干过了。”齐宝华回忆着从前的点滴,神情恬淡安然,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还是去和我大哥说明你不能回来原因吧!这里我自己能忙的过来。”齐圆圆沉声说道,她并不是关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而是心疼自家大哥。齐海诚是个特别自律的人,情绪极少外露,虽然他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心里定是在意的不行。
“那我去了。圆圆,这些你先放着,一会儿我来洗。”齐宝华说道。
“你别管了!进屋说话吧!”齐圆圆轻声说道。
齐圆圆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果然,齐宝华话音一落,齐海诚便开始发难,“既然是两月前想起来的,为何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