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饭,见冷剑在屋里,齐圆圆便出门去了栓子哥家。
“圆圆来了,快进屋!”栓子嫂正在收拾前园子,见圆圆进门,连忙起身打着招呼。
“嫂子现在就收拾园子了?我家的都还没弄呢!”齐圆圆看了一眼被栓子嫂收拾齐整的园子,笑着问道。
“大地都收完了,我这也没什么事儿,就收拾收拾园子,眼瞅着就要栽蒜了。”栓子嫂随手将四股叉放在一边,笑着回道,“走,咱们进屋说话,你二奶带着玲玲和二井在屋里呢!”
齐圆圆进了屋,玲玲和二井便乖巧的喊了姑姑,齐圆圆笑着答应了,跟着同李二奶打招呼。
“二奶。”
“圆圆,快脱鞋上炕,坐这边,这暖和!”李二奶拍了拍炕头的位置,说道。
“二奶,我不坐了,家里没人,我说了事儿就得回去。”齐圆圆连忙推辞,只是坐在炕沿边。
“圆圆,有啥事啊?是不是家里忙不来了?”栓子嫂连忙问道。
“嗯,家里是有些忙不过来,这不前段时间请里正帮忙找了几个短工把大地给收拾了。只是去年我们还买了一片河滩地,二十来亩都还没荒着,就想再找几个人帮忙收拾一下,工钱和之前一样,还是一天五十文。我知道嫂子家的地都收拾完了,就想来问问栓子哥能干吗?”齐圆圆接话说道。
“能干,咋不能干。家里就剩下园子里一点活儿了,我一个人就能干了,用不着他。”栓子嫂满口答应,之前她知道齐圆圆家雇短工收拾地,她就想去问问,是栓子不让她去,说免得给人家孩子添麻烦,不想齐圆圆今个儿会主动找上门来,她自是不会拒绝。
“那行,我再去找找牛三叔和李四叔,咱们明个儿一早就动工,那地荒的很,估计要费些功夫。”齐圆圆说着便起身。
“圆圆,再坐一会儿吧!”栓子嫂连忙说道。
“不了,我还得去趟牛三叔家,家里没人,我不能出来太久。”齐圆圆推辞道。
“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你栓子哥回来我跟他说,让他明个儿一早去家里寻你!”栓子嫂起身送齐圆圆出门,李二奶也跟着下地。
“二奶,你快别送了,在炕上坐着吧!”齐圆圆转身阻拦,笑着说道。
“那圆圆,我不送你了,有空常来玩啊!”李二奶说着又坐回了炕头。
栓子嫂将齐圆圆送出了门,笑着解释道:“你二奶怕冷,一个冬天病了好几次,这才好些。”
“老人家火力弱,都会怕冷的,嫂子可以让二奶每天晚上烫烫脚,这样会舒服很多。”齐圆圆笑着说道,她本来想说按按脚的,可是想到栓子嫂毕竟是孙媳妇,说出来人家不一定乐意,不如回头和栓子哥说。
从栓子家出门,齐圆圆直接去了牛三叔家,牛三叔正在收拾院子里的鸡粪,见齐圆圆进门,便喊了牛三婶出来,“圆圆,快进屋。”牛三婶让着齐圆圆进屋。
这是齐圆圆第一次来牛三叔家里,当见了家中的情景后,忍不住想要皱眉,牛三叔家和屯子里大多数人家一样三间土坯房,外面看着也没什么,只是走进,才发现屋里不是一般的脏乱,外屋地上凌乱的散着一些柴火,柴火叶子都飞到了屋门口,锅台上摆着用过没有清洗的一盆子碗筷,灶台边的碗柜上面一层黑兮兮的灰尘和油污的混合物,彻底掩盖了柜子原本的颜色。
牛三婶见齐圆圆没在迈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刚吃了早晨饭,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圆圆,快进屋说话!”
齐圆圆尽管见了屋门上那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料上后,就不想进屋了,但她的修养让她做不出让人尴尬的事情,还是迈步进了屋。只是进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一股子尿骚气夹杂着臭味儿顿时扑鼻而来,在看看大炕上早上的杯子还没叠,有两个差不多六七岁大的男孩子正光着身子在炕上打闹,在炕边摆着一个馊水桶,这味道正是它发出来的。
“金龙、金虎,你们两个干啥呢?还不快穿衣裳,天这么冷,一会儿冻死你们两个,我就把你们扔出去喂狼。”牛三婶大声的呵斥道。
“圆圆,你坐炕里!这两个臭小子一天天能闹死人!”牛三婶将炕头的被子往另一侧推了推,说道。
“三婶,您别忙活了,我就是来问问三叔明天有空吗?想让他去家里帮忙做工,工钱还是和之前一样。”齐圆圆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便直接说了来这里的目的。
“有空,明个儿一早我就去家里找你。”刚掀开门帘的牛三叔,问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圆圆,还给那好吃的糕点吗?”牛三婶跟着问道,也不管做什么,直接就问到了吃上。
“有,和之前都一样,活也不重,就是收拾那片河滩地。”齐圆圆点头,尽管人家不问,她却是也得将要做的活交代明白。
“有就成,我家金龙、金虎爱吃的很。”牛三婶一听有糕点,就不再说别的。
“那三叔、三婶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儿。”齐圆圆说完,掀开门帘就出了门,再呆一会她担心自己会被憋死,那屋里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不明白这世上咋会有这么邋遢的人家。
齐圆圆走出一段距离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便迈步去了李二爷家,正好李四叔在家,齐圆圆便直接同他说了,李四叔自然是愿意的,李四婶更是抱着栓柱对她表示感谢,说是上次出疹子,要是没有她给的药,栓柱不知道还要多遭多少罪。
“圆圆,你昨个儿说要买柳树条子,正好今个儿不用干活,你要是没有啥事,我就带你去看看。”李四叔说道。
“成,我回家看看马车回来了吗?让小林赶着马车带咱们去,要是合适,就直接拉回来。”齐圆圆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先回去看看,我换件衣裳再去!”李四叔说道。
“好!”齐圆圆又同李二爷夫妻,李四婶打了声招呼,才出了李二爷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