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齐翠翠又不服气的威胁了一番,不过齐圆圆兄妹没有再理会她,快步回了西院,也就是他们自己家。
“姐姐,你疼不疼?果果给你吹吹就不疼了!”果果见齐圆圆受伤,泪眼婆娑的将脑袋凑过来,对着伤口轻轻的呼气。
“果果不用担心,姐姐不疼,只是擦伤了皮,明天就好了。”齐圆圆柔声安慰。
“小妹,你上炕歇着,我去看看吴大夫来了没有?顺便拿点『药』回来,给你涂涂。”齐海诚喝了几口凉水,进屋对齐圆圆说道。
“大哥,我真的没事,你还是别去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咱们晚些时候拿些东西去孙二叔家看看孙『奶』『奶』就是了。”齐圆圆阻止道,她可不认为齐宝贵会放弃对他们家不利的歪心思,不论齐海诚表现的如何成熟稳重,他都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对抗的了心机深沉的齐宝贵。
“没事的,我去看看就回来。”齐海诚道。
“那我跟你一块去!”齐圆圆说着就要下地。
“小妹,你别动,我听你的就是了!”齐海诚连忙阻止。
“那大哥你去把西屋大坑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把今天摘的五梅子倒在上面烘干。”齐圆圆说道,他们今天虽然只摘了大半个上午,收获却也不少。之前晾晒的方法,虽然成『药』的质量会好些,却需要很长的时日。反正他们家不缺柴火。不如用前世农村的土办法烘干,质量虽比不上晒的,他们可以每斤少收些钱,速度上来了,自然也不会少赚钱。要知道,这可是无本的买卖。
“行,我这就去收拾。”齐海诚对齐圆圆的话毫不质疑,坚决执行。
不多时,齐海瑞也进了屋,问了问齐圆圆的身体状况,就去西屋帮忙收拾了。
西屋的大炕收拾好后,齐圆圆就指挥着兄弟三个将之前炸好的两背篓五味子都倒在上面平铺开。
“小妹,我去抱柴火烧炕。”齐海诚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
“大哥不急,等吃了饭再说。”齐圆圆连忙阻止。
“这天也不早啦,我现在就热饭去。小妹,这里用不着你啦,你先上炕去歇着。”齐海诚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转身说道。
齐圆圆瞧着自己的双手的确不能沾水,便也没再坚持,转身回了东屋。
“果果,三哥呢?”齐圆圆见炕上只有果果一人,不见齐海波,便果果道。
齐海波帮忙把五味子倒在炕上就急忙出了西屋,一直不见他回去,她还以为人在东屋。这外面闹哄哄的,她着实有些不放心。
“三哥说去摘黄姑娘。”果果抬起头回道。
这黄姑娘在北方很是常见,每年春天家里的大人都会在自家院子给孩子种上几颗,果实绿的时候处理后,可以放在嘴里咬响,成熟后会变成黄『色』,可以拿来当零嘴吃,甜甜的极好吃。
齐圆圆清楚的记得自家院子里没有这个,“果果,三哥去哪里摘黄姑娘了?”
“就是,就是大园子,大园子里有好多黄姑娘。”果果『奶』声『奶』气的说道。
“啥?去大园子了?”齐圆圆顿时有一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大脑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晕乎乎的,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果果口中的大园子是指东院齐宝贵家的园子,因为东院宽敞,园子也就比他们西院大许多,这大半年来,他们都称那边是“大园子”。
果果见齐圆圆脸『色』阴沉,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往常一般温柔,便畏缩了一下,往炕里挪了挪屁股,委屈的说道:“姐姐,果果好害怕!”
齐圆圆这才反应过来,却也依旧静不下心来,随意的哄了哄果果,便转身出了里屋。
“小妹,你干啥去?”正刷锅的齐海诚转头问道。
“大哥,我去趟园子,一会儿就回来!”齐圆圆边走边回道。
齐海诚和齐海瑞以为她是要去厕所,也没多想,就又忙自己手里的活。
大园子和小园子的分割线就是一道柳树杖子,这还是他们爹在的时候『插』的,当时也没想过会活下来这么多,现在枝枝叉叉的已经是绿绿的一片,本来还是挺严实的,他们娘走后,两年合一家这大半年,齐张氏懒着多走那几步,就将靠边的位置坎了几棵柳枝下去。
齐圆圆走到那个豁口,正好看见齐海波猫着腰沿着柳树杖子往这边走。
“小妹!你咋在这?”齐海波猛地发现豁口边站了一个人,看清是齐圆圆,才平静下来。
“三哥,你这是做啥?”齐圆圆板着脸问道。
“我给果果摘点黄姑娘吃。”齐海波沉声回道。
“三哥,咱不占他们的便宜,你去给他们放回去!”齐圆圆脸『色』阴沉,极是不悦的说道。
“小妹,果果想吃!”齐海波虽然看出齐圆圆生气了,却还是不想将黄姑娘还回去。
“想吃,我明年开春就给他种。”齐圆圆听了这话火气更是难以压制,说话的语气也冲了几分。
“小妹,他们家都没人吃,那黄姑娘都落了一地了,我不捡也都烂了。”齐海波不死心的继续争取。
“三哥,《弟子规》有云:‘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你今天拿了这些黄姑娘,并没有同大爷、大娘打过招呼,更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你觉得这和偷有啥区别。三哥,咱家是穷,可是穷也要有骨气,咱家的孩子坚决不能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家里没有,咱可以不吃,却不能吃这偷来之食。”齐圆圆表情严肃,放缓了语气说道。
齐海波听后脸一红,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说道:“小妹,我没偷,这姑娘秧还是我跟吴『奶』『奶』要的。”
“三哥,我知道你咋想的,可是咱们既然跟他们分了家,大园子里的东西也就不再是咱们家的,你看看咱家园子里的小白菜还是前些日子大娘撒的,现在不也是归了咱家。”齐圆圆语气又温柔几分,耐心的解释着。因见着齐海波的眼泪,她心中的火气已是消了大半,反而多了些心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