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是说那黄瓜是要给我们腌咸菜的,我想着翠姐病了,大娘一定忙不过来,就让孙二婶拿去帮我们腌了。”齐圆圆道。
“啥?你把黄瓜送人了?”齐海星嚷嚷道。
齐圆圆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是让孙二婶帮我们腌,腌好了,还拿回来呢!”
“这时间也没多久,她肯定还没开始腌呢,你快去拿回来,就说我娘要帮你们腌。”齐海星有些着急,想了想,又说道。
“果果爱吃孙二婶腌的黄瓜,以前我娘在的时候还特意跟孙二婶学过腌法儿。”齐圆圆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死丫头,哪里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齐海星本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见齐圆圆不动弹,朝着她怒吼道。
齐圆圆却是转了转眼珠,倔强的说道:“我家的黄瓜,我爱让谁腌就让谁腌。”
“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吧!”齐海星说着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了齐圆圆的脸上,顿时她瘦弱的小脸上就出现五道手指印。
齐圆圆哭着跑了出去,也不搭理从园子里出来的兄弟四个,直接就跑去了隔壁孙二婶家。
孙二婶一家正在吃早饭,见齐圆圆哭着跑进来,孙二婶连忙放下筷子,“圆圆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和二婶说啊!”
“二婶,刚刚大娘让海星哥去我们家要那些黄瓜扭,我不给,海星哥就打我!”齐圆圆指了指自己的脸。
孙儿婶这才注意到齐圆圆的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顿时气恼的不行,说道:“瞧这脸都肿了,圆圆,你该跟他说,黄瓜扭都被婶子拿走了。”
“就是,你就说你二婶拿走了,我看张大丫有脸来要,实在不行,老婆子就去找张龅牙说道说道,让全村人都知道他张龅牙养了什么样的好闺女。”孙老太太也放了筷子下了地,拉着齐圆圆的手,附和着孙二婶。
“小妹,姐姐!”这时齐海诚兄弟几个也跟了进来。
“海城,不是婆婆说你,你做哥哥的,怎么能看着妹妹挨打。”孙婆婆年轻的时候就是厉害的,不过厉害是厉害,却是极讲道理的。
“小妹挨打了?是不是齐海星,我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齐海瑞一听就急了,转身就往外走,被孙二叔一把拉了回来。
“娘,你看你说的啥!”孙二叔无奈的说了孙老太太一句,又拉着齐海瑞劝说道:“海瑞啊,他们做的是不对,可是咱要真的打回去,就也有错了,毕竟那是你堂哥。听叔一句,去找里正,叔跟你们一块,把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和里正说说,里正会给你们做主的。”
去找里正,齐圆圆是赞成的,虽然她并不认为齐海瑞打回去有错,却也知道找里正将事情闹大,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就算以后那一家再有什么小心思,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孙二叔饭也没吃完就带着几个孩子出了门,本来孙二婶不想让齐圆圆和果果去,孙婆婆却说都要去,圆圆和果果去才最好,孙二婶不放心也就跟着了。
一路上有村里人见了就会问问,孙二婶就会把早上的事情细细的说一遍,齐圆圆兄妹除了唤人,就不再吱声,低头做委屈状。
“姐姐,果果保护姐姐。”果果拉了拉齐圆圆的衣袖,小声对她说道。
齐圆圆蹲下将果果抱在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应道:“好,以后姐姐就由果果来保护了。”
见孙二婶说完话,孙二叔就带着他们几个继续朝前走,村长家住在村东头,齐圆圆家则是在村西边,虽然村子不大,却也有七八十户人家。村里人都起得早,这一路还真是见了不少人,其中还有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赵寡『妇』,相信要不了多久,早上发生的事儿就能传遍全村。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人家都不要脸了,你不打就是愚善了。齐圆圆倒是要看看经过这一遭,齐宝贵那一家子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家几个孩子。要是她们依旧死『性』不改,她不介意一刀两断,老死不行往来。
几人进院,里正刚刚吃了饭,孙二叔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将齐家今早发生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您说说这都啥事?这要是让外村的人听说了,不得戳咱屯子人的脊梁骨,说咱太平屯风气不好,欺负人家没爹没娘的孩子,人家可不管是不是她们老齐家自己的事,讲究的可都是咱太平屯。里正,为了咱们屯子,这事您也得好好管管。”孙二叔做的是“牙行”的营生,(牙行:牲口集市交易过程中专门为买卖双方说合“生意”并抽取佣金的中间人的称呼)自然能说会道,几句话说的里正脸『色』就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齐大叔活着的时候做人可是响当当的,不成想……”后面的话里正没有说,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家生,你还是先带着几个孩子回去吧,回头我找齐宝贵说道说道。”里正寻思的一会儿对孙二叔说道。
里正到齐宝贵家的时候,齐圆圆几个孩子已经出了门。经过早上这么一闹腾,他们也没有心情在家吃饭,就带了昨晚剩下的饼子上了山。不过,里正的话也许是真的有效果,接下来的半个月那一家都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
“小妹,那个有毒,你别摘。”齐海诚下好了一个套子,就见自己妹子踮着脚尖摘一棵树上的果子,连忙阻止道。
“有毒?”齐圆圆有些迟疑,这树、这果子都看上去和自己前世见过的山核桃无异,怎么会有毒?
“是有毒,上次二栓子啃了一口,嘴巴就肿的老高。”齐海波也跟着点头说道。因为担心留下齐海波和果果会被欺负,齐海诚就把果果又送去了吴『奶』『奶』家。吴『奶』『奶』家里只有她和一个五岁的小孙子,儿媳『妇』难产走了,儿子吴满仓在镇上做工,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吴满仓和齐圆圆他们的爹是发小,吴『奶』『奶』人又好,这大半年,多亏了又吴『奶』『奶』的照顾,果果才偶尔能吃上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