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惊呆了,嘴唇微张,两眼放光,就那么痴痴的看着那张,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脸。
虽然还隔着一条小河,但河对岸的众人,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众人心里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了。尤其是蕴梅,她眼前的荣宠都如同肥皂泡,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她已经意识到危机感。
“皇上,皇上……民女求你了……”那女子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起来回话。”
“多谢皇上!”
“叫什么名字?”
“素素!”
“刚才你求朕什么来着?”
“回皇上话,浙江巡抚的儿子欲玷污民女,哥哥为保护我,错手将他打死,巡抚大人抓了民女的亲人,共九人,全部游街示众,欲处死以泄心头之恨,幸得大学士路过,才救了民女。可巡抚大人拒不放民女的亲人,大学士大人说了,只要民女进宫就能求皇上就民女的家人,巡抚大人看在大学士的份上才暂缓处置,求皇上,救救她们吧!她们都是好人,平身从未做过坏事,民女自当做牛做马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素素说得声泪俱下,即便这般梨花带雨,也丝毫掩盖不住那摄魂的美。
“这好办,朕直接下道圣旨,赦免你的家人即可,不过你哥哥打死巡抚大人的儿子在先,朕也不能不顾他的丧子之痛。陈育,传朕口谕,赦免素素的家人,让他哥哥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回乡,另升浙江巡抚为浙江省总督。”
“嗻!”
不管怎样,发配也好啊!总算是保住一家老小的命了,素素立马破涕为笑,又重新跪回地上,“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哎?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同朕一起回屋去换洗一下,你看这衣服被你跪得全是泥。”
素素就这样跟着皇上,在众目睽睽下,同皇上离开。
一切来得快,走得也快,蕴梅就这样被抛弃了,这种被夺走自己身体的男人,从高空狠狠抛下的感觉,想必没有哪个女人不心痛。
湘贵妃已经看了太多这样的画面了,她已经麻木了,对她来说,只是皇上又多了个可以取悦的女人罢了。她自然的从蕴梅跟前走过,看着在那里发呆的蕴梅,大笑出声。
“痛吧?麻雀永远是变不了凤凰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给本宫安分点,不然……”湘贵妃用力狠狠踩着地上的蚂蚁,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此时的蕴梅已经没有心情再理会她,她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下。
“主儿,最近皇上好像身体疲乏得很啊!”小碧跟着湘贵妃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天天莺歌燕舞,酒池肉林,能有精神才怪,在这样折腾下去怕是要出大啊!现在弘历大权在握,皇上啊!你可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小碧感慨万千,“主儿,只有你才是真的对皇上好,在这种时候,其它女人肯定只顾得拈酸吃醋,那还会关心皇上的身体啊!”
湘贵妃冷笑了一声,一脸愁容。她心里哪里是在乎皇上啊!她是担心,皇上若有事,弘历就顺势接管了天下,那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想再扭转局面,那是难于上青天啊!
“现在皇上,皇后,弘历三个人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铁三角,如果现在是本宫的弘泰在监国,这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出事,都是极好的,可偏偏现在是弘历在,谁都可以出事,唯独皇上不能有半点闪失啊!”湘贵妃小声的对身边的小碧念叨着。
“这样啊……”小碧为主子烦忧,愁眉紧锁,在心里思索着,想为主子分忧,“那主儿,要是宝亲王生病了呢?皇上就宝亲王和和亲王两个成年的皇子,那这监国的重任不就落到咱们王爷身上了吗?”
湘贵妃细细思索了小碧的话,说的极其有理,可这弘历年轻力壮,哪里那么容易生病。若是下毒什么的,他身边的人又不是那么好买通的,万一出了差错,那可就得下地狱去了,“弘历好好的,哪那么容易生病?”
小碧朝四周看了看,贴到湘贵妃耳边,小声的说到,“有一次奴婢去膳房替主儿讨吃的,碰巧听到虞兰在那里叮嘱御厨,说宝亲王的饺子馅不要鸡蛋韭菜馅的,要换成虾仁的,说宝亲王对鸡蛋过敏。我们何不以此来做做文章。”
湘贵妃听了之后大喜,可瞬间又收起了笑容,“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听说过呢?”
“没人知道才好啊!那样办起来就更容易成事了,又没毒,皇上也不会为此追究。”
“好,你赶紧回宫去办,弘历可聪明着,不要让他起疑心才好啊!”
“放心,主儿,鸡蛋融入面粉里,宝亲王肯定开开心心吃下肚,绝对察觉不出来的。”
小碧胸有成竹的说着,表情有些得意。
蕴梅回过神来,才急中生智的想对策,她绝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走,去皇后那里。”蕴梅的步伐有些急促,还没反应过来的琉儿,急急的跟上前去。
来到橙溪门口,被守在门口的玉荷挡在门外,“皇后娘娘说了,她身体不舒服,想安心静养,谁也不见。”
“起开,连我也敢拦。”蕴梅现在简直就是第二个文琇琇,总是靠大嗓门来掩饰内心的自卑,在这些宫女面前大呼小叫,来极力显示自己有别于她们。她一把将玉荷推到一边,凶神恶煞的给玉荷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入。
橙溪和虞兰正在屋里闲聊,表情显得轻松又自在,貌似没有把皇上的责罚放在心上。蕴梅的突然闯入,硬生生的打断了两人谈话。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蕴梅板着个脸,心不在焉的向橙溪行了礼。
“梅贵人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皇上都被狐狸精拐跑了。”
“梅贵人,注意你的身份,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橙溪虽不屑听她的唠叨,但还是故作姿态,有些不悦的说到。
“皇后娘娘,臣妾说的都是实话,刚刚在园里碰到个舞姬,皇上看得眼睛都直了,直接就带回他的寝殿了,听湘贵妃说,那女子可是酒楼里的头牌舞姬呀!说是茶楼,其实就是个藏在暗处的秦楼楚馆,这样的女子,不是狐狸精,还是什么,让外人知道了,这皇上的颜面何存?皇后娘娘,你得赶紧去阻止皇上啊!”
蕴梅说了一大堆话,看起来她才更像后宫的正主,还关心起皇家的声誉来了。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橙溪就是这皇后之位的傀儡,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皇上的颜面,什么皇室的尊严。
“皇上既然喜欢,本宫又怎能劝得了,不就是个女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皇上这后宫的女人还少吗?”
“皇后娘娘,这次不一样,这次臣妾能看出,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好呐!梅贵人,皇上就是皇上,本宫干涉不了他的心,既然皇上的魂都被勾走了,本宫又没有招魂之术,去了也是枉然。若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本宫这不是还在闭门思过吗?”
蕴梅不情愿的转身离去,边走嘴里还在边念叨。
“皇额娘,你真的不去看看?”虞兰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苍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想必是时日无多了。
“不去,这些人,拈酸吃醋,又不愿自己强出头,想让本宫去给她们当挡箭牌,这能去吗?”橙溪一脸的嫌弃样,看着蕴梅离去的背影,不顾仪容的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了地上。
从那日起,皇上是寸步不离的陪在素素身边。怕她热到,皇上竟不惜让人大费周折从宫里赶制玉席送来,床帘都是以纯金家玛瑙制作,这等奢华的待遇,堪比皇后。
“这哪里是来避暑嘛!简直就是来寻欢的。”众妃嫔前来给皇上请安,看见这奢侈的装扮,都低声抱怨着。
众人看着皇上和素素你情我浓的,都以为两人早已合为一体。
看着素素娇羞的面容,蕴梅更是在心里嘀咕,“都已经瓜熟蒂落了,还装什么清纯,真是恶心,不愧是秦楼楚馆里出来的,卖笑还卖的这么矜持。”
“明日,朕将和素素姑娘正式成亲,素素姑娘是山里女子,她说了,朕要成为她的丈夫,就得按她们那里的礼数,同她拜天地,方才能洞房花烛,所以朕要你们明日都来参礼,做朕和素素新婚礼的宾客。”
众嫔妃听了,都惊讶万分,愁容满面,醋意大发,互视不语。
“怎么?你们的耳朵都不好使了吗?”见众人默不作声,皇上雷霆大怒,大声吼到,旁边的素素被吓了一跳,全身发抖。
“是,臣妾谨遵圣旨。”
众人无奈,只好齐声回到。
皇上感觉到手心里素素的手在发抖,想必是自己刚刚太大声了,吓着她了,赶忙安抚,“别怕,朕只是对她们说话大声一点而已,朕保证绝不会那么大声对你说话。”
素素弱弱的点了点头,整个人柔的就像一团棉花,让人有想抱着她的欲望。
皇上对她也是百般怜惜,遇到她那日,皇上本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可她推推让让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