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认为,长盛航运公司这种提价行为不符合市场规律,作为一家国企反而是在作死。
类似长盛航运公司这样的国企早晚得死,它的做法是想死的更快吗?
苏伟问:“当初没和他们签合同吗?”
岳州成说:“那些事情都是岳山在管,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签合同,每次安次数结算。”
又是这个岳山,在苏伟看来,他没有当厂长的能力,甚至一般工人都赶不上,也不知道旭日升是怎么选上他当厂长的?
“我去看看情况!”
前些天在谭丽办公室的时候,也有人跑进去报告,讲码头在闹事,而且他用了一个“又”字,苏伟推断长盛航运公司的问题很多,得先搞清楚状况,才能对症下药,800元每吨的运费是宏伟公司不能接受的。
“老板,送到码头的货还发不发?”岳州成问。
“发,正常发,不能因此耽搁了客户!”
“我知道了!”
五岳商贸。
苏伟脚步有些急,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发现了可喜的一幕,谭丽坐在椅子上办公,向天佐站在后面轻轻揉起了肩膀,一脸笑意。
行啊,学的挺快嘛。
敲了门。
“进来!”谭丽低着头,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以为是下属上来汇报事情。
“谭丽姐,哥!”苏伟喊道。
谭丽抬起头,笑道:“是苏老板啊,请坐!”
苏伟坐下,直入主题,“姐,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上次码头是怎么回事儿?”
向天佐说:“其实没多大事,长盛航运喜欢搞鬼,卡着我们货不发!”
令人费解,五岳商贸发出去的货不是少数,纯从生意的角度来看,长盛航运不发货的行为是不准备赚钱了吗?苏伟对这个航运公司的做法愈发看不懂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苏伟说。
谭丽说:“习以为常了,每次遇到康业酒厂发货的时候都这样,先发酒厂的货,再发我们的。”
苏伟好奇的问:“这个康业酒厂是什么来头?”
向天佐说:“老弟,你刚来岳洋市,还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康业酒厂是政府扶持的一家民营企业,对外这么讲,实则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岳康的私人企业!”
“原来有后台!”
向天佐接着说:“老弟,不止是那么简单,长盛航运公司的经理叫岳峰,是岳康的大儿子,你应该明白了吧!”
岳洋的水是真有些深啊,苏伟庆幸没有让杨林来,搞企业管理,他很专业,搞社会关系还是缺少了些经验。
苏伟有预感,宏伟分公司设在岳洋必定要与岳家父子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
细想,市委办公室主任、长盛航运公司经理,好像也谈不上是什么大人物吧!
苏伟说:“谭丽姐,我认为长盛航运公司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不瞒你说,我今天去工厂的时候,送货的工人回来报告说,长盛航运公司提高了我们的货物运输成本,不到半年时间,连续提了两次,高的离谱!”
谭丽说:“提价的事情,我们没听说过,五岳商贸发货的运输费用从来没上涨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单单提高你们的价格?”
向天佐补了一句,“会不会和岳山有关?他和岳峰是亲兄弟,岳康的小儿子!”
轰~
已经超出了苏伟正常脑补的范畴。
岳山是岳康的儿子,依岳州成对岳山的评价,显然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厂长,大胆一点推断,极有可能,管理常识都不具备。
这样的人却当上了厂长,不难推出旭日升当初是想依靠岳康市委办公室主任的身份,找了一个纨绔子弟来任职厂长,这一点,在苏伟能够接受和理解的范围内。
但是,岳山和岳峰的兄弟关系,不免让苏伟产生了福尔摩斯的推测,长盛航运公司毫无疑问是岳峰说了算,连续两次对宏伟工厂的饮料提高运输价格,想必是他的决定。
按照基本的市场运输费用,每吨饮料是不会超过三百块的,但现在提高到了八百块,翻了将近三倍,其中每吨多出来的五百块钱极有可能被岳峰私人吞掉。
苏伟大胆的推测,说不定岳山与这件事情有着连带关系。
岳州成讲过,岳山私下想偷工减料赚差价被他阻拦了,除了总公司发下来的福利外,再想从工厂里面捞钱,或许只能从运输上着手。
两兄弟达成共识,岳峰提价,岳山眼睛也不眨同意发货,他是厂长,这点权利是有的。
两人最后按照商讨好的比例分钱,这样一来,岳洋工厂成了两人的提款机。
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大胆想法,苏伟清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目前能与此事很好的联系起来。
苏伟说:“谭丽姐,我可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岳洋市政府得靠着五岳商贸集团吃饭,所以岳峰不能做的太过分,随便提升你们的运输价格,到时候闹到市政府去就说不清楚了,
但是宏伟公司在岳洋的工厂不一样,旭日升遗留下了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岳山这个厂长!”
谭丽仿佛明白了,“你怀疑岳山和岳峰两兄弟再搞鬼?”
苏伟点头,“无论如何,岳山这个厂长,我一定不能要了!”
下定决心要罢免岳山,但是苏伟心有余悸,这已经不是一个厂长的问题了,关系到他的亲哥和亲爹,一边是代表政府,一边是宏伟公司产品的出路。
考虑全面,很让人头疼。
向天佐提醒道:“老弟,你是想向岳家宣战吗?”
苏伟沉声应道:“有什么不可以吗?宏伟分公司设在岳洋,早晚会与他们三人产生矛盾,趁着还没进来把障碍排除了岂不是更好!”
“理儿是这个理儿!”谭丽分析道,“岳山好说,他现在是你手下的人,开除他一句话的事情,要弄掉岳峰需要花功夫和时间,他私下那些事儿只要细查,不难查出来,最难的是他们那个爹,苏老板,因为航运公司的事情,我早忍不了了,可是岳峰我暂时不敢动,动了他,他爹那里不知道怎么对付?”
苏伟坐着沉思了一会儿,“或许可以从康业酒厂入手,老话讲,贼鼠一窝,我不信两个儿子那么贪钱,他岳康是一个清廉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