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于纤纤陪着黄成仙和于伟男吃完晚饭,找了个借口借故出了万人小区。
拦了辆出租车往一个方向驶去。
川府巷是榕城有名的贫民窟,也是瘾君子的大本营。
赵桂芬和王林就蜗居在这里。
此时,赵桂芬和王林小心翼翼的将一点白色粉末倒在锡箔纸上,打燃打火机放在锡箔纸底下缓慢烤着。
不久,锡箔纸上的白色粉末受热开始产生烟雾。
两人苍白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凑过鼻子吸食起来。
“呼。”当最后一丝烟雾被吸进鼻子里,王林解脱般躺在床上对赵桂芬说道,“你说于纤纤回来了?”
“嗯。”
“妈的,这下那老婆子更加不肯卖房子了!”王林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王林提起房子,赵桂芬一下来了精神,问道,“那该怎么办?要不就这么算了?”
两年了,赵桂芬用尽手段都没能从黄成仙手里骗来房子,于纤纤又不知怎么回来了,要哄来房子更不可能了。
赵桂芬已经失去了耐心。
“算了?不行!”王林犹豫了下,立马说道。
“那该怎么办?”
王林感受到赵桂芬询问的目光,搂住赵桂芬,又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才慢悠悠的说道,“金老大的儿子患了尿毒症。”
“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算起来年龄和金老大的孩子一般大!”
“林哥,你要干什么?”赵桂芬挣扎着从王林怀中起来,惊恐的盯着王林。
“把你儿子的肾卖给金老大!”
王林猛的掐灭烟头,直视着赵桂芬。
“不行!”赵桂芬一下瘫做在床上,慌张的说道,“不行,那是我儿子,林哥,我们不能那么做,那是犯罪。”
“别怕,别怕。”王林使劲搂住赵桂芬,蛊惑道,“金老大最宠他儿子,只要我们把你儿子的肾给他。”
“我们欠他的钱都不用还了,他还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不行,不行!”赵桂芬还是不停地反对,一下使王林失去了耐心。“啪!”一巴掌打在赵桂芬的脸上,不顾赵桂芬惊愕的目光,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臭婊子,装什么好人?”
“当初密谋杀你丈夫的时候,你咋不反对?”
“可那是犯罪。”赵桂芬仿佛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双眼无神的望着王林。
目光却好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当初和王林商量着暗害于顺才得时候。
于顺才和王林是同一个工地的工友,彼此之间关系非常的好。
一来二去,赵桂芬也知道丈夫有这么个朋友,也就是在那时,她瞒着于顺才出轨王林。
并且在某天,王林找到她,和她密谋杀害自己丈夫,带她远走高飞时,她欣然同意。
还主动提出给于顺才多买几份人生意外险,好多得点钱。
当时她也是鬼迷心窍,一心想和王林在一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和老实木讷的于顺才比起来,又年轻又温柔的王林更加能够撩拨赵桂芬的心。
于是,他们在沉寂了一个月后,王林趁着于顺才在干活的时候一下把他推下了楼。
还伪装出于顺才意外掉楼的样子,让赵桂芬去索要赔偿。
“没事,当初杀你丈夫不也是犯罪吗?”王林仿佛忘记了动手打赵桂芬的事,温柔的说道,“只要我们做的隐秘没人会知道。”
“等有了钱,我们就能买更多的那东西,难道你能忘了那东西带给你的快乐吗?”
王林指着被他们遗弃在角落的锡箔纸,嘴唇凑到赵桂芬耳边轻声说道。
赵桂芬望着曾经让她爱的抛夫弃子如今变得面目可憎的脸庞,目光复杂。
又想到刚才那东西带给她的快乐,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她恨那东西,是它毁了她整个人。
可是她已经离不开那东西了。
“你们好狠的心啊?”这时,赵桂芬和王林蜗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
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
皮肤洁白犹如上好的白玉,没有一点瑕疵。
王林第一时间就看呆了,长期居于底层的他,什么时候看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纤纤,你怎么来了。”赵桂芬震惊的看着于纤纤,惊呼道。
“纤纤?”却一下使王林从出神的转态中回过神,抄起床头柜的匕首,就向于纤纤捅去!
杀了她,必须杀了她!王林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于纤纤一定听到了他们全部的谈话,不能让她走了,不然他们就全完了!
“不要!”惊惧中,赵桂芬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林拿刀冲向于纤纤。
“我要抽出你的灵魂,永生折磨?”于纤纤看着冲向她的王林,眼中尽是杀意!
“撕啦!”
于纤纤轻飘飘的一只手,抓住王林的脖子,面对王林惊恐无比的目光。
狠狠将王林的脖子和身体撕裂开,伸手一抓,手中出现一个光团,里面倒映出王林满目恐惧的身影。
于纤纤嘴角露出勾起一抹残忍,她要王林死也活在恐惧中。
右手一翻,光团消失不见,于纤纤重新将目光投向缩在墙角恐惧看向她的赵桂芬。
“为什么?”于纤纤强忍着杀了赵桂芬的冲动,问道。
“不关我的事,都是王林,都是王林!”赵桂芬好像被于纤纤杀死王林的一幕吓傻了,缩在墙角一个劲的摇着头。
“为什么要杀了爸爸?”于纤纤也不在意,走向前去用手轻抚着赵桂芬略显焦黄的脸。
平静的问道,只有语气里的颤抖出卖了于纤纤此刻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于顺才是死于意外,没想到是被人害死的。
更没想到是被自己的亲妈,她爸爸的老婆亲手害死的。
“他哪里对你不好吗?”
于纤纤回想起以往的种种。
“爸爸,这个项链是给谁的?”
“给你妈妈的,她喜欢好久了。”于顺才还穿着工地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想到赵桂芬,满脸汗水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妈妈嫁给我委屈她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对她好点,”于顺才摸着年仅六岁于纤纤说道。
一旁的于纤纤只是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