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给她披了一层薄纱,宛若神仙妃子,脸上浅笑依旧,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清雅高华,看着他的时候,汤越只觉得自己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倚马立斜桥,必定满楼红袖招。”说到这里,宛琉瑜轻笑了一声,脸上只余温柔,并无半点自嘲,“而我,早已过了豆蔻年华,既不温柔小意,也无倾城之姿,还带着满身的罪孽。”
“我都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担心什么?”说到这儿,宛琉瑜将目光望向了天上的明月。
明月皎皎,月光如练,让整个淮河都安静了下来了。
“要是这份感情让你变得胆怯了,那便是我的错了。我希望你能变得更优秀。”少年绝艳无二,爽朗清举,要是真的让他变得不像他了,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宛琉瑜将目光转向拉着她的手人,汤越脸上既带着被心上人夸赞的骄傲也带着一些懊恼。
“是不是我要还是这般,你便要离开?”汤越抓住宛琉瑜的手,语调有些着急。
宛琉瑜反握着汤越的手,笑着说道:“不会,惟愿君安。”
他已经是她的人了,她怎么可能会放手。
夜风渐起,将护城河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大概是寻你的人。”淮河里灯火闪烁,明明灭灭,依稀能听见叫汤公子的。
见那些船慢慢往着这里驶过来,宛琉瑜松开汤越的手,走下石阶,对他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先过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明天,辰时,清溪谷见。”转头对汤越留下这句话,宛琉瑜便往着那些渐渐靠岸了的画舫走去。
还没走近那最大的画舫,在岸边便能见到花翕正在着急的拉着周边的人在询问什么。
“贤弟,你在找什么?”宛琉瑜直接纵身上了画舫,绕道花翕身后,用着折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千兄,原来你在这里啊!可真让我好找。”花翕听到宛琉瑜的话,猛地转头看向她,话语有些懊恼。
“今晚斗诗怎样?”宛琉瑜瞟到花翕锁骨上的一颗痣,心下猛然一窒,半垂着眼睑,转移话题道:“我们先下去吧,这画舫估计也快打烊了。”
“别提了,我跟那些人的差距太大了。他们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说起这个的时候,花翕不自觉的挠了挠头,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今天下午那般姿态。
“你今天下午说,你家在乡下庄子,那你怎么想着出来了?”两人并肩,宛琉瑜状似无意地问着花翕家里的情况。
她最先以为他是他们特意找出来的人,现在看来只是偶然。
“阿姆说,我到了这个年纪,可以来盛京看一看了,也许能找到一条发迹之路。”说起这个,花翕小心地看了几眼宛琉瑜,见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看不起,才接着说道:“这盛京还真的遍地都是黄金。”
“他们叫我把你带到这里,便给我一袋金子。”提起这个,花翕还将他的金子给宛琉瑜看,“今天你让我赚到一袋金子,待会儿我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