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灯火流逝,夕阳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便是已经全黑了天空。
“小姐,今天去老爷那里吗?”在一处红绿灯处,李叔开口问道。
以往每天下课后,宛琉瑜都会去宛先生名下的一处俱乐部玩。
小时候是去那里学习怎样将她的力量正确的运用,这几年过去,纯粹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有些无聊。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哪怕不怕,也会觉得无聊。
“媳『妇』儿,你想去吗?”
她今天看她媳『妇』儿出手的招式,只有狠劲儿,并没有多大的章法。
要是可以,她想让他也接受一下正规的训练。
这样,他受伤的可能会少一些。
“去吧。”
汤越知道宛琉瑜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问他是否想去,那就意味着那里有可以提高他武力值的方法。
他没有漏掉今早她频频望向他被打的左手臂时带着的心疼的眼神。
有那么一个人时刻为他担忧着,他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在今早看着她从墙角走出来的时候,没人知道那时他的心底闪过多么可怕的想法。
他怕她会怕那样的他。
他更怕她会抛弃他,因为他并没有昨晚表现出那么简单。
没人知道从她嘴里说出的夸奖,彻底击碎了他以往建立的心房。
那个时候,他差点就抱着她痛哭了。
没人在乎,没人理解,只有厌恶,只有忽视。
那样的生活他过了十几年,突如其来的温暖他除了本能靠近外,还有退却。
就像身处黑暗的人会向往光明,但却惧怕光明会将他照的无所遁形。
“李叔,去离馆。”
流线型的车身在转了几个弯后,便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会馆。
“小姐,姑爷,王师傅在牡丹阁那里等你们。”门童开车,另一位穿着离馆服务员衣服的青年人,鞠了一个躬之后,恭敬地说道。
“李叔,晚上九点的时候再来接我们。”
关上车门,宛琉瑜跟李叔打了声招呼,便牵着汤越的手走了进去。
“待会儿我们先吃饭,这些东西先看看,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再开始。”为了照顾汤越,宛琉瑜特意放慢了脚步。
“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这腿,走快一点也是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不想让别人看出他这腿有什么问题,才在平时的生活中走得有点慢而已。
他能看出宛琉瑜对他的照顾,但他真的不需要这种像是捧着瓷娃娃般的照顾。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
“我没有小心翼翼,只是想待你好罢了,想与你同步罢了。”宛琉瑜低着头看着地板上两双对立的脚,声音有些低。
她有点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他。
明明就是楼上与楼下的距离而已。
偏偏就这么几米的距离,让他们三年都没有见过一次。
掌心的温度从头顶传来,耳旁传来的嗓音,不似之前的冷淡,反而带着暖暖的柔意,“我没有怪你。”
“你就当没发现我是个瘸子,好吗?”汤越弯着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浅,却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