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因为吃过早饭后基本就躺着,张初九也没感觉到饿,又看烦了电影,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觉就到了傍晚。
这时觉得肚子饿了,他终于起床出了舱室,穿过一条低矮的天花板上亮着昏暗的米黄『色』灯光的走廊,走进了公共休息区。
本来只是路过,但无意间透过吊舱壁上镶嵌的巨大钢化玻璃,瞥见飞艇外云海中的落日,张初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高空看夕阳似乎分外巨大,余晖的光芒也像是更灿烂一些,染的天幕一片金黄。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美景的张初九有些发愣,等到落日缓缓沉沦,皎洁的月『色』占据了云海,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重新迈步朝飞艇餐厅走去。
前方不远处,一个留着半长不短的齐肩空气刘海头,身穿干练的咖啡『色』短大衣,灰『色』铅笔裤,皮肤雪白,五官精致的孩刚用手中的画笔,描绘下飞艇上的落日奇景,满意的收起画架,边伸懒腰,边松了口气。
张初九从她面前擦肩而过,那女孩瞥见脸上突然『露』出惊奇的神『色』,脱口而道:“张,张初九。”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张初九自然停住脚步,朝女孩望去,见并不认识,做出一副成熟的样子,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刘潇潇,你嘴巴里没一个能看的,荆南一中女生里的一员。”女孩语气很冲的答道。
张初九一愣,仔细再看女孩,发现她的五官隐约有些熟悉,似乎是昨晚和自己发生冲突的那伙体育生中某一个的女朋友,顿时被破了功,有些尴尬的笑笑,“呃,不好意思啊刘同学,那时候我喝醉了,胡『乱』说话,对不起。”
“别人喝醉了,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
你喝醉了不仅胡说八道,而且挺能打啊。”刘潇潇闻言‘噗嗤’一笑,眼睛随着笑容弯成月牙的说道。
女人心海底,张初九在男女之事方面,还算是单纯的少年,自然猜不出少女那一会一变的心思,但看刘潇潇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本来想逃开的心情一熄,随口说道:“还可以吧。”
“你还真不谦虚。”刘潇潇笑容不变的应了一句,之后问道:“我听赵静说你的名字叫张初九,是一中二年级理科班的学生对吧?”
“嗯,理科二年级十七班。”张初九答道。
“我是文科三年级六班,美术生,是你的学姐哦。”刘潇潇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好奇的又问道:“对了,你一个理科班的普通学生,跨年夜打架打到凌晨,元旦一大早坐飞艇去宁陵干什么?”
张初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激灵的反问道:“那你一个女生跨年夜看打架看到凌晨,元旦一大早坐飞艇去宁陵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提高画技了。”刘潇潇理直气壮的说道:“咱们荆南县包括一中在编的那些美术老师的水平,没有太出类拔萃的。
辅导出来的学生都是考试机器,而且也就是考个省内一般的艺术类大学,我未来可是要当齐黑石、梵谷、高更那样的大画家的,他们打死再救活也教不出。
所以我从学画开始,每到休息日,都去咱们齐鲁省会济北找鲁大美术系的教授培训。
这次去宁陵也是因为江浙大学美院的荣誉院长,咱们华国现代画的泰斗级人物,徐畅大师明天要在国立华南美术馆,举办一场关于现代画技巧方面的演讲。
我身为未来的现代派大师,当然要参加。”
张初九以前就听过,一中艺术生里面有一些阔家本经常去大城市,花大价钱找好大学里的教授培训专业课,一次就化几千、上万。
当时他还觉得太夸张,却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一个这样的‘冤大头’。
可无论浪不浪费,一个学生为了成为艺术大家努力上进,总是无比正当的理由。
张初九听完了刘潇潇的解释只能连连点头表示敬佩,然后瞎编出了自己去宁陵的理由,“我去宁陵的理由和你差不多。
也是感觉荆南地方太小,拳馆、拳法种类太少,想趁放假去大地方开开眼界,领教一下形意五行拳之外的拳种。”
“你不会是要去宁陵踢馆吧?”刘潇潇闻言吃惊的瞪大眼睛道:“打败了几个体育生就膨胀成这样。
宁陵可是咱们华国综合实力排名前10的城市,修炼古武进化成高阶超凡生命的强者都有。
就你这实力去踢馆,一定会被打死的。”
张初九郁闷的道:“谁说要去宁陵踢馆了,我说的明明是去开眼界。
好了,刘同学,我要去吃饭了,再见。”,之后不再理睬刘潇潇,转身朝餐厅走去。
刘潇潇见状急忙搬起画架,追在张初九身后道:“学弟,我也饿了,正想去餐厅吃饭,一会咱们拼桌吧,一个人吃很无聊的。”
张初九虽然因为成长环境特殊,对男女感情方面还没开窍,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懂得。
瞥见刘潇潇吃力搬动画板的样子,皱皱眉头,转身将那画架轻轻巧巧的提了起来,随口道:“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出门,家里人也不跟着。”
“本来家里的保姆徐姐本来是要陪我去的,”刘潇潇道:“但临出发前她突然接到电话说儿子病了,我就让她去医院陪孩子了。”
“呦,你没想到你这个富二代,还挺善良的。”张初九有些意外的赞道。
“这是做人的基本吧。”刘潇潇却没有接受他的赞扬,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有我们华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
同一所学校,你是二年级,我是三年级,你不应该‘你你、我我’的和我讲话,应该称呼我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