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可……顺亲王说,您要是不见他,整个唐家都完了。”小厮说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他趴在地上,额头沁出汗水来。
就算他们只是奴仆,这个时候也能察觉到主家的一些变动。
更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此时,若是成了,自然是千好万好,若是败了。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下场估计也不好。
唐宜枫也是如此想的。
顺亲王的话刚好戳到了他的软肋上,做这种事情,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出差错。
一错,整个家族都玩完儿了。
“让他进来。别人旁人瞧见。”
过了片刻,一小厮欢喜的进来,“少爷,里面传话来,老爷和大少爷已经攻入了威仪殿了。”
唐宜枫嘴角露出笑意,成了!
此时,领着季皓琪的小厮过来,“少爷,人来了。”
唐宜枫知道事成,再看季皓琪就带着点儿怜悯的模样,他眼眸淡淡的看向季皓琪,见他穿的朴素,大冬天的外头罩的竟然是一件普通的斗篷。
谁能想象,这个穿的这般简单的人,竟然是从前风头无两的顺亲王了。
“王爷,你这可是违抗圣旨了啊!皇上可没下旨让你从皇陵出来。”他冷冷看过去,“来人,把顺亲王送回皇陵。”
唐家,不需要在忍着这个二货了。
季皓琪当然能看出唐宜枫对他的讥讽,那眼神当中藏着的东西,他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他深吸一口气寒气,语气同样也冷冷的道:“唐家要做的事情我知道,但是你们真的确定自己是万无一失吗?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事情这么顺利吗?就没有考虑过,还有没有什么人,是你们遗忘的?”
唐宜枫冷眼看着季皓琪,“你知道什么?我们唐家乃是奉皇上旨意,是为了护住大兴的江山。考虑,我们要考虑的就是皇上的安危,大兴的未来。”
说的大义凛然。
季皓琪也不愿意和他瞎扯,“如果我说,我父皇并未中毒昏迷了,那唐家又是以何名目攻入皇宫?”
“你……你胡说什么?”唐宜枫神色慌乱,却又故作镇静。“皇上已经昏迷多日,惠亲王……”
“季晧轩呢?”季皓琪忽的开口,“你可知季晧轩在哪儿?”
季晧轩?
如何又提起那个已经丝毫没有用处的人。“自然是在天牢之中。”
呵!
季皓琪一声冷笑,他走到唐宜枫的面前,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还不知道吧!季晧轩根本就不在天牢之中,前几天苏柔嘉产女,她还去过。”
“不可能!”唐宜枫怎么都不相信。
可脑子里已经一片浆糊了。
季皓琪嘴角噙着冷笑,眼中光亮忽闪,“我来就是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早些离开京中,以最快的速度到大西北。”
“去了又如何。”唐宜枫想的是还在皇宫之中的父兄。他遥望着皇宫方向,却又想到刚才传来的话,父兄早就已经入了威仪殿了。
季皓琪脸上显露出一种霸气,他仰起头,“你唐家如今犯了这样的错,只怕再无任何机会。留在京中,只会……满门皆灭。”
谋反的大罪,株连九族就不为过。
更何况皇上原本就对唐建心存忌惮。
现在得了这么大的一个机会,只怕会好生利用利用。
唐宜枫何尝不知道后果,可……“去了大西北又如何?”
他再次问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能跑到哪儿去!
“当年我父皇不也是一无所有到了大西北,如今依然能够稳坐皇位。”
父皇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唐宜枫也睁大眼睛看着季皓琪,心里即使并不觉得季皓琪有这个能力,可现在又别无他法。
一定要给唐家找一个出路,绝对不能让唐家就这么完了。
“好。”
唐宜枫立马招来了府内的家眷,嫡子嫡妻还有些宠爱的妾室和子女都带着,其余之人皆不管不顾。一时整个梁国公府乱成一团。
只是大门紧闭,无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冉氏拄着拐杖,满头银丝,看着满屋子的亲眷都慌乱不已,快步走向唐宜枫,“此时了,你还闹什么?”
唐宜枫紧锣密鼓的安排,他知道时间紧急,也不欲多说,只是对着自己母亲道:“娘,您听我的就是,我都是为了您好的。”
分秒必争的时候,他真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解释上面。
谁也不知道现在宫中下一刻会是什么情景。
快速把一些重要的金银带上,又安排了几个马车,把人装进去,立马离京。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皇宫,京城大门紧闭,即使如此,掌控京城安防的也是梁国公府的人。
唐宜枫在最前面的马车,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打听的小厮骑马而来,在他马车边上道:“少爷,守城的不是安大人,是严大人,我们还过去吗?”
原本还存着疑惑的唐宜枫,此时已经完全信了季皓琪的话。
这就是皇上安排的一个布局。
不知道姓安的到底哪儿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唐家已经没有退路了。
和他同坐一辆马车的季皓琪看着唐宜枫担忧的神色,淡淡道:“别急。”
“别急?你说的倒好听,我怎么可能不急啊?还说去大西北,现在连京城都不出了。”要是再拖下去,就完了。
大哥还好,他家眷都在大西北,还有机会可以逃走。
可他呢?
不行,一定要离开京城。
季皓琪嘴角噙着冷笑,“放心,他们一定会让我们通过的。”
他下了马车,而后走到离城门不远处的一辆青色的马车上,对着里面的人道:“三弟妹,现在可是到了你出面的时候了,你要是不出面,你的几个儿女可都全没了。”
马车内从草抱着柔嘉,两眼慌乱不已,柔嘉喘息几声,眸中透着冷意道:“带你们出城,你就会放了我的孩子?”
“是。”
柔嘉捏紧手中的令牌,这是季晧轩留下的,他是怕他们出事,所以留着好让他们来京中找他的。
现在,竟然成了一道催命符了。
“三弟妹,让你想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