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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走出宅子,尹景杰脸『色』瞬间就阴了,语气不阴不阳的对着走在前头的路正道:“路大人,你这些美娇娘可千万要收好了。若是此时传入京中被贤亲王妃知道了,哼……”

谁人不知,贤亲王和王妃乃是患难夫妻。

这些年来,王爷和王妃两个夫妻恩爱,身边除了皇上亲赐的侧妃之外再无他人。

路正早就猜到尹景杰必然对他献美这事儿不满,原本被拒就已经心生恼意,又听尹景杰这几句话,心里也有些生气,“我不过是想着王爷身边无人伺候罢了。再说了,我送去伺候王爷的可都是下贱的奴婢。当然比不上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尹大人的嫡出姑娘了。”

原本在前面走着的官员听了路正的话,全都垂头抿唇,嫡出的姑娘最终沦落到在王府做个没名没分的妾室。

若是庶出的姑娘就算了,可嫡出的姑娘,还是个知府的女儿……

尹景杰脸上却毫无愧『色』,而是仰头,拱手行礼道:“入宫选秀,原本就是圣上恩典,只是小女才疏学浅,入不得圣上之眼。且小女入王府乃是皇后亲赐,圣上也同意了。路大人出言讽刺小女,可是在对圣上无礼。”

几句话便让路正噎住了。

他张张唇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生气的甩袖而去。

其余官员也都朝着尹景杰或是点头,或是行礼,这才一同离开。

宅子内。

季晧轩被灌了几杯酒,虽然未醉,眼神也有些恍惚了。这院子布置的严密,贴身伺候的人只是他们从京中带来的。

柔嘉吩咐下人收拾好了东西,又让人煮了醒酒汤过来,端到季晧轩的面前,递过去,喂他喝下后,才开口道:“你也是,明明知晓自己什么酒量,还任由他们灌你酒。莫不是当自己千杯不醉。”

她声音不大,柔声细语,季晧轩听得心里温软,伸手抓着她的皓腕,“我不醉酒,只醉你。”

喝了酒之后,季晧轩就有点儿恢复从前的脾『性』了,让柔嘉有些无语的推开他的脑袋,“酒鬼。”

晚间,尹平婉站在院子外面,说是要亲自伺候季晧轩用膳,被侍卫拦住。屋内季晧轩和柔嘉两人正在用膳,休息过后,两人思绪皆清明了不少。

“今日一见这些官员,你怎么看?”季晧轩便用膳便与柔嘉说话。

柔嘉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点儿蔬菜粥,“还能怎么看,各个心怀鬼胎,阳奉阴违,看他们今日所为,就知他们平日里是如何行事的。你原本就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巡天的,他们都想着怎么贿赂你,怎么讨好你。可见这些手段在多少人身上起过作用。”

季晧轩倒是胃口极好,吃的极好,听了柔嘉的话,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他们面上敬着我,暗地里还不知道想着怎么给我使绊子了。你出入也小心一点儿。”

柔嘉的身份要是暴『露』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他们对付的是你。我们不过是奴才罢了。顶多,那些人也就只是私底下收买我们而已。还能有什么?”

他们在府里呆了几日,尹平婉实在待不住,便换了一身极为轻巧柔美的衣裳候在季晧轩院子外,也不说求见,只是等在那儿。

不一会儿,季晧轩便从院内出来,她迎了上去,声音娇媚委屈的道:“王爷,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可奢望王爷日日相伴。可妾身是真心想陪着王爷的,若是王爷不嫌弃……”

她话未说完,季晧轩就摆了摆手道:“原本今日就要让你领着我四处走走的。”

“是。”尹平婉喜笑颜开。

他们在前面出了王府,柔嘉和另外几个侍卫在后头从后院出去。

柔嘉给自己画了个较为平庸的妆容,原本白皙的皮肤化妆之后,带着淡淡的黄『色』,显得气『色』不佳。

这顺天府她从前没有来过,不过也不妨碍她打听事情。一路到了茶楼。

茶楼里格外的热闹,一行人坐在楼下,点了壶茶,台上正有说书的在讲书,说的精彩处,让人拍案叫绝。

好些人还给了赏。

柔嘉一身男装,听着四周的叫好声,嘴角浅笑。

一壶茶还没有喝完,就见其中一个侍卫小声道:“有人跟着咱们。”

柔嘉眉目一蹙,心有疑『惑』,他们若是跟着季晧轩也就算了,跟着他们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身份曝光了,不可能啊!一路行的都很保密。

她对着几个侍卫道:“今日就到这儿吧!”原本是想来茶楼打听一点儿消息的,哪儿知道竟然招了别人的眼了。

他们起身往外走,刚走几步,迎面走过来一老一笑两个男人,走路踉踉跄跄的,堵着茶楼的门口不动,柔嘉侧身让路,谁知那其中年轻的男人一把把老的给推了过去,老人瞬间就歪倒在地。

哼哼两声过后,没气了。

年轻的男人瞬间趴在男人的身上大哭道:“爹啊!爹……你怎么呢?”抬手指着柔嘉,“不要仗着你们有权有势,就可以随意欺辱人。我们就算是贫贱点儿,也是人命。杀人啦!杀人啦!”

吆喝声,瞬间就把四周的目光给吸引过来。

不过片刻,就有衙门的人拨开人群,“谁杀人呢?”

男人指着柔嘉,指控道:“差爷,就是他。他见我父年迈,动作迟缓,便把我父推倒在地,害我父亡命于此。”

树言早气的脸『色』涨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碰你的父亲。是你自己把你父亲推倒在地,害他摔死的。现在还赖在我们头上。”

柔嘉看着这年轻的男人还有地上已经死去的老人,这十几个像是掐着时间点儿过来的衙役,显然就是等着来算计她的。不过她心里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要算计她这个奴仆。若是要算计,难道不应该算计季晧轩吗?

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男人,指控到:“我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摔死自己的父亲,你们不过就是仗着白喉又靠山,才敢杀人海明。我告诉你,杀人偿命。差爷,……”

树言急的厉害,柔嘉却很淡定,对着他们摇头。

几个衙役冷着脸道:“还请各位跟我们府衙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