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柔嘉回了楚韵馆,芍『药』见她神『色』不好,也不多说,只是吩咐人摆了晚饭,一屋子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不说话,柔嘉半开玩笑的道:“一个一个怎么都这副神情?是想着要去京中,怕我丢下你们不管了吗?”
芍『药』细细的为柔嘉布菜,认真道:“王妃适才出去走走,王爷在屋子里独自坐了半个时辰之久。适才离开的时候,说晚间便不回了,睡在书房那边。又嘱咐让世子爷他们今日不来扰着王妃歇息。”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柔嘉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眉目一垂,“知道了。”
用过晚饭,柔嘉如往常一样消食过后,就躺在床上睡觉,芍『药』跟着她许久,自然知晓她的『性』子,一边为她散下帐子,一边隔着青紫『色』的床帐道:“姑娘,你与王爷夫妻情深,便是有什么不愉快,说开了就是了。哪里闹成……这副模样?”
这又不是从前,姑娘与王爷两个闹得难堪的时候,如今,两人恩爱至极,又何必……
柔嘉隔着床帐看着芍『药』的晃晃『荡』『荡』的影子,“早些歇着吧!”
她今日脑子『乱』成浆糊,脑子不甚清明。
芍『药』叹了一口气,熄了灯,又嘱咐了守夜的丫头们,这才离开。
晚间。
柔嘉睡得昏昏沉沉,混混沌沌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是季晧轩。
他穿着一身雪白绸缎里衣,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呼吸间有隐隐的酒香气。长臂隔着被子环着她,柔嘉被他如同蚕蛹一样的搂在怀里,她被压得格外不舒服,想要挣脱,却不行,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
柔嘉闭上双目,不想和喝醉酒的季晧轩说话,却无法忽视那强烈的目光。
她无奈只好睁开眼睛,迎上他的视线,“你若是想睡,便快些进来。”
季晧轩盯着柔嘉,忽然沉声道:“你心里不痛快,为甚不说出来?”
柔嘉侧头,心里一片了然,她便知晓他定然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在外人面前,他早就是一副沉稳镇静,耐心十足。可到了她面前,这些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嘉嘉,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告诉我?”他唇角弯成一个锋利的弧度,目『色』微沉,“若你想着让我把你留在黔中,只身前去京中,你想都不用想了。”
柔嘉眨了眨眼睛,“你明知道我如何想的?”他自己都说出来了,又何必『逼』着她。这一天,自她知道要去京中之后,自她肯定他所谋之后,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只余下这一个主意。
“你为何不信我?”季晧轩面『色』更沉了几分。
柔嘉被他这语气给激的脑袋清明几分,她眉眼一抬,定定的看向季晧轩,“我没有不信你。真的,只是……世事难料,你将要走的那条路,我从未想过。你原本就说我原就是蠢的,说的不错……”
季晧轩忍不住冷笑了几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之间再无距离,“我早说了,你只需好生做我的妻子便好。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嘉嘉,你到底为何到了如今,还不信我?”
“莫说,今日我所谋还未成,就算日后成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会负你?”
“你我情谊,便只是如此?”
面对他的指控,柔嘉说不出一句话反驳的话来,如今她所思所想不过是自己的臆测而已。日后之事,谁能知晓?
她垂眸,躲开他压迫『性』的眼神。
“说话!”他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密密实实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可他丝毫未有起身的打算,压着被褥底下的她,“算了,你那些想法,不若便不说。便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京中去。我去哪儿,你必得在哪儿。”
他一贯霸道的『性』子显现出来,身子一翻,落在床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柔嘉此时被他这霸道的语气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推拒着他的亲近,他哪里管她,又喝了些酒,手下动作没轻没重的,不一会儿就把她剥个干净,与他贴紧,“你,真是欠教训。”他举起大手,在她的『臀』部狠狠的打了几下。
这样的动作,惊怒的柔嘉好半响才回过神。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如今,她都这么大,竟然被人……她脸『色』一红,接着气怒不已,“季晧轩……”气的似是要和他两个打架一样。
季晧轩却似是格外喜欢她这副模样,嘴角一笑,毫不客气的抓着她的双手,压着她,“嘉嘉,你真是……长在我心上的肉啊!”他毫不顾忌她,折腾着她,又『逼』着她哀求讨饶。
等她求饶过后,他依然没放过她,只把她折腾的哭了,才算完事。
柔嘉眼角泛红,刚才泪水还在她眼角,季晧轩把她搂在怀里,细细亲着她眼角,神情早不似适才那般的阴沉,“若日后,你还不听话,便如此教训你。”
柔嘉虽心中怒意满满,身子却没了力气。想要瞪他一眼,却又没有气力,只好在他怀里动了动,才任由疲倦袭来。
季晧轩亲着她的额角,轻笑道:“没良心。”
午间,她未等他说完话,便起身离开。那一刻,他心头涌起无数的情绪,最后全都被他给压制住了,许久不见她回来,怒意更甚,又怕她回来自己怒气冲动下说了些话,只好起身离开。
却他依然派人盯着楚韵馆的情景,知道她回来,知道她用过晚膳,知道她安寝。
她倒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如往日一般过活,哪里知道他的心思。
半夜躺在书房里,他脑子闹腾的厉害,一会儿想着京中的形势,一会儿想着到了京中如何安排,转而就想到了那个折腾他的女人。
夫妻十载,可两人真正情义相通其实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又几乎都是在黔中这个地界儿上。
他早忘了,那个女人是如何的心狠又是如何的会算计人。
只要一想到她骤然离开,脑子指不定想着的是怎么离开他,他心中就格外的不舒服。
如今,她在自己怀中,适才两人还一番云雨,这才消弭了他心中的那股躁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