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好饿啊!能不能让他们送点儿吃的过来啊!”
“爹,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居然敢……居然敢这么对您。”三庶子上前,满脸愤慨。
“老爷……”
“爹……”
“爷爷……”
胡青竹走到自己一言不发的发妻面前,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媳『妇』,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抱着发妻怀里的小孙子。
长子胡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外荒『淫』,大儿媳也只是在两年前怀了这个孩子。
这个还不到两岁的孙子。
他抱了一会儿,四周还是吵吵闹闹的,他不予理会,把手上的睡得很熟的孩子放在大儿媳的怀里,“走吧!”
“爹!”大儿媳脸『色』一变,不明所以。
胡太太抓着大儿媳的手,脸『色』沉重,“走。”
如今能这样,已经很难了。
门还开着。
众人都不明所以,却都一瞬间安静下来。
大儿媳抱着孩子走到门口。
大儿子猛地站起身,对着胡青竹道:“爹,爹……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要把桓儿送到哪儿去啊!”
有人脑袋聪明一点儿的,全都明白过来了。
哀嚎,咒骂……
一声叠着一声。
大儿媳的脚迈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
她瑟缩着身体抱着怀里的孩子,前面几个士兵都领着她走出院子,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驶远。
屋子里面的人依然还在争吵不已。
胡竹青听着外面阵阵的雷声,坐在自己发妻的旁边,身旁是儿子孙子女儿小妾门的咒骂声,哭泣声。
他原本躁动不已的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夫妻二人一言不发,看着四周朝着要出去,闹着不要死的众人。
如同在看一场戏剧一般。
两天后,尚志书没等到出去寻找胡家人的侍卫的来信,他就知道要出事了。
半夜,正把一箱一箱的东西往外面运,马车上里面还坐着一些人。
忽然远处两条火龙由远及近,快速而来。
站在原地的尚志书脸『色』一变,立马道:“快走。”
马车不管不顾的要冲走。
可另外一方也冲过来两条火龙,拦住马车。
他自知再无退路,对着旁边的家丁道:“你们谁带着夫人和少爷出去,谁……谁就领了这些银钱。”
家丁们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钱,可再看看远处铠甲齐鸣,踏步震地,不过片刻就到了眼前。
钱,和命哪个比较重要。
当然是命。
司马良骑着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志书,心中一片感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王爷就改变了整个黔中了。这些原本屹立黔中几十年不倒的人,还是完了!
幸而,他早就投靠了王爷。
以后的仕途,只怕……
“尚大人,王爷有请。”
尚志书冷笑几声,“司马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本官,本官可是贵州巡抚,你……”
“末将是奉贤亲王的命令前来捉拿犯官尚志书。”
“本官乃……”
“来人,把府中所有人都给绑起来。”他才懒得费时间听他在这儿摆他的官威。
……
整个黔中,一夜之间变了天。
圣上御裁,黔中五位官员判满门抄斩,尚志书押送京中处决。
另有十几位官员判斩首流放……
这件案子从查到办,一直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才把所有的后续都安排好。
皇上一张褒奖圣旨并无数珍宝送到黔中贤亲王府,令一张圣旨,奖了许家一门,准其回京。
城门口。
季晧轩站在门口,看着浩浩『荡』『荡』的马车驶向京中。
黔中安稳,却百废待兴。
许家起复,却京中动『荡』。
他眼眸微微眯起来,所有的一切从现在开始。
伦扬看了看自家王爷深沉的面孔,忽的转过头看着旁边,惊了一下道:“世子爷,世子爷……你怎么把小公子给抱到马上了,快下来。”
季贤宇坐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一个小娃娃,“怕什么,他乃贤亲王府的小公子,不会骑马怎么行。”
话音一落,就看见季晧轩走到他面前,一手拉着缰绳,满脸怒『色』的道:“你个臭小子还不给我下来,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娘。”
“爹,你就知道拿娘压着我。”季贤宇气的咬牙,“爹,我跟你说,这次娘一定要生个小妹妹,别人家里都有妹妹,就我们家没有。”
“哼。”
这次送行许家,柔嘉没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才检查出来有了身孕,两个月的。
时日不长。
季晧轩是真的害怕前两次的生产,现在是半点儿都不敢让她『操』心,自从苏柔嘉怀孕,他就把府中一切都交给了叶颖羽,又命令芍『药』几个伺候的绝对不能马虎。
这次,他是绝对不想再听到有人在柔嘉生产的时候跟他说,到底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这是他这一生最厌恶的话。
季贤炡即使被自家哥哥这么折腾,也只是瘪了瘪嘴,并没有哭出来。他朝着季晧轩伸手,“爹。”
季晧轩一手抱着他,瞪了一眼季贤宇,“快下来,不要以为你舅爷爷不在,你就可以在书院为所欲为,从明天开始,我每日都要检查你的功课。”
“爹,你检查我的功课?你功课未必都有我好吧!”
“臭小子……”
……
三年后。
柔嘉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小团子,格外无语,“快把这个黑煤球给拉起来。”
这个小肉团子是她两年前生下的……儿子,又一个儿子。
现在不说季晧轩了,就连她都开始盼着有个女儿了。
这个小团子得了他皇爷爷赐名,季贤倞。
小团子出生的时候比他两个哥哥都要听话,并没有折腾柔嘉,只是长大后却比他两个哥哥都还要闹腾,才两岁但是绝对称得上是贤亲王府的小霸王。
前两天讨好的季贤宇,把季贤宇才写好的功课浇上墨汁,说是不小心的,害得季贤宇多花了一个时辰才写好。
昨天,找了不怎么喜欢开口的季贤炡,让他唱歌,不唱他就哭。
季贤炡唱了几句,这小子大声嚷嚷着难听。
被季贤炡送到了她这儿来。
晚上,季晧轩与她两个情意绵绵之时,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从门口钻了进来,大喊一声:“爹爹,娘亲,你们在干什么?”
季晧轩当晚大怒,心中暗道:你老子,从来都不曾在床上软过,就你刚才那一声吼。他生平第一次在床上……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