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忠亲王气急败坏,说话口不择也,他指着那个宫女,对着跪在地上的他道:“你竟被这么个东西给『迷』了心窍,你知不知道……她会害死你的,就像害死你娘一样!”
当时,他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而是怪忠亲王太过分了,那个宫女不过是教训了庄氏的两个丫头而已吗?竟然被杖责而死。
可这一晚,他不知为何就梦到了,那一天的场景。
忠亲王的话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响起,害死你娘,害死你娘……
许氏难道是被害死的?
是被谁害死的!
明明许氏就是难产而死的,为什么说是被宫女害死的。虽然自那之后,忠亲王再没有提过害死之言。
可……
季皓轩缓缓的靠近柔嘉,伸手搂着她,把她搂入怀里。
柔嘉睡的『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他的动作,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嘟囔着道:“成天的忙了,现在还不歇着!快睡吧!”说完,她自己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皓轩听的心头一暖,刚才一股压抑冰冷从他身上消失,他缓缓垂头在柔嘉的头顶亲吻了一下,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爹!”许重风朝着许启肃行礼。
许启肃点了点头,“听你大伯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学业不错。”
许重风笑了一下道:“如今老师讲的那些都是我曾经学过的,是以理解的快一些。”
许启肃点点头,他看着许重风那副少年得意的模样,轻声开口说道:“你知晓你就算读书,日后也未必会入仕,为何还要如此用功读书?”
“读书不光光是为了入仕,读书能使人明理,知晓……”
许启肃打断他的话,“如果能让你入仕,你可愿意?”
许重风愣住,他不懂自己父亲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家自从二十多年前被贬斥后,就说过不准许氏家族的人入仕的,现在怎么又提入仕之事呢?“爹……”
“你只管说,若,如今许家能够入仕,你可愿意入仕?”
“愿意!”许重风虽然不明白许启肃说这话的意思,却还是点头应道,“自然是愿意的,若是所学能够为百姓做些事情,我自然是愿意的。”大好男儿,怎么会没有抱负了。
谁不愿意愿百姓做事。
“却,爹,就算不能入仕,也未必不能为百姓做事啊!如今王爷乃是黔中封王,就算我不入仕,照样能够出谋划策,向大哥二哥他们,这次不也是帮着王爷一起为蝗灾出谋划策吗?”他其实也在其中出了一点儿力气,不过他看的出来自家爹并不怎么喜欢季皓轩,所以这事儿他也就没有说。
如今,可不比从前了,许家在黔中有了贤亲王这个大靠山,整个云贵都无人敢与他们为敌了。
许启肃面『色』凝重的挥挥手,对着他道:“你好生读书!”
许重山还不明白这次许启肃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了,就这么被送走了。
许启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一叹!
他心中自然是生气当今皇上,和皇家的,若不是皇室,许家怎么会败落,许氏又怎么会难产而死。
这都是皇室的错!
可……如今看着许重山,他心里不得不动摇了。许启川说的对,他能够让自己不入仕,难道日后让许家的子子孙孙都不能入仕吗?
现今有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难了。
日后若是其它皇上登基,许家在皇室中的地位就更加的微妙了。
许家一门想要再入仕,只怕会难上加难!
这是一次机会,一次给许家的机会!
“爹,姐……我恐怕不能坚持下去了。”他不能看着许氏家族的人,日后都不能入仕的。
许启肃是第一次自己到贤亲王府来。
他一路脸『色』阴沉,到了季皓轩的书房,季皓轩正在和苏俊彦说话,他站定远远儿的看着苏俊彦没大没小的和季皓轩说话,季皓轩竟也丝毫不在意的与他两个人议论。
季皓轩指着他们摆在地图上的南边儿一个地方道,“我说了,这里是个好地方,若是在这里通商,定然能够有大成效。”
苏俊彦白了他几眼,“你知道什么?你去过这儿吗?这儿连路都不怎么顺畅了,都是些贫瘠地区,哪里是能赚钱的。我要去海上,海上!”
“去什么海上,你现在连自家护院都没有练出来一只,去海上,你是找死吧!”
“等我具体的方案实施下来,我就让大哥向皇上写折子,让皇上批给我一只军队!”
“你想的美!”季皓轩看着天真的苏俊彦,“我堂堂贤亲王倒了封地都没有个亲兵,就你……还你大哥,你大哥现在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站在一旁正在这苏俊良说话的苏俊琪听了这话,立马回过头对着季皓轩道:“王爷,你说这话实在太伤我的心了,我现在没有上朝的资格,可不见得等俊彦的法子想好了,我还没有上朝的资格啊!”
苏俊良也笑着说道:“王爷,你就算想让我们打开南边儿的商路,也用不着这么让俊彦过来吧!他现在一门心思的钻进出海上面了,除了成婚,恐怕没有什么事儿能够拦得住他啊!”
“二哥!”
一院子的人都笑了。
“打开商路?”许启肃声音沉闷的传了过来。
季皓轩一回过头就看见许启肃,神『色』连忙严谨,“三舅舅。”
“国舅爷!”
许启肃看着这几个人,这都是苏家的几个,苏俊琪他已经见过了,扫了一眼年纪大一点儿的,苏俊良,乃是苏俊琪的胞弟,商人。
小一点儿的,是王妃的胞弟,也是个商人。
虽说人无三六九等,可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层的。
自古读书人都看不上商人的。
这王妃原本出身就不高,还一门的都是做买卖的。他原本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看刚才季皓轩与他们说话,一点儿王爷的架子都没有,亲昵的就像是自家兄弟一样,他们几个说话,也一点儿也不顾及,什么都敢说。
“你们说要打开南边的商路,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