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告诉你父皇呢?”庄妃神『色』一变,“你怎么这么傻!”
季皓宇早就料到自己母亲会是这样一副神『色』,他早已察觉自己母亲心『性』渐变,可身为儿子却无能为力,若是在宫外,他还可日日前来探望,可如今是在宫中,宫中眼线众多,他如今一举一动都是倍受关注。
且不论父皇如今有美眷在旁,就论从前,他也并未觉父皇对他如何不同。
“娘,秦家人可是与你说过什么?”他虽是问句,却问完这话,又立马自己开口道,“也怪儿子,早该把此事关键告知娘的。”
庄妃虽心『性』渐变,却也不傻,听季皓宇话中别样意思,微微一皱眉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秦家人的提议是害了你不成。”
“此时便是害了我。”季皓宇站起身,以拳击掌,“整个大兴王朝因着这几年皇室内『乱』,江山易主不知道累积了多少问题,这些老臣们一个一个不思如何解决问题,却整日里想着如何与父皇斗智。父皇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已经在着手想办法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了。这次前太子之事是一个契机,父皇如何能够放过。”他顿了顿,“便是父皇此次放过,我也从未想过依靠着那些食古不化的老臣们上位。”
“……”庄妃不语。
“娘,你难道不清楚父皇的『性』子吗?别的人家还好说,秦家人可是万万沾不得的。”秦家人已经在父皇那里挂上了名号,若是能早些醒悟,还能保住些血脉,可现金不思反省,却还上蹦下跳的。
这样除了往父皇越发厌恶之外,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庄妃看向自己儿子满脸愤慨的神『色』,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呆呆的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那两个字她无声的说了出来。
季皓宇苦涩的一笑,“娘,你觉得我能成吗?”
庄妃脸『色』微微一暗,却又立马站起来,“你为何不能成,你率兵打仗,攻无不克,这五年来多少战事是你赢来的……”
“能有唐家的战功多?”季皓宇反问一声,“娘,无论是出身还是功绩,我都比不上别人。”
“你……你个不成器的。”庄妃抬手去打季皓宇,她一心想着要这个儿子为她争一口气,总想着就算现在不能压其他人一头,可总有一天这些人见着了她,都是要磕头行礼战战兢兢的活着的,可是现在这个儿子说什么鬼话,他说他不愿意,也没有这个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当初忠亲王不是也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吗?
如今是如何,还不是高坐在龙椅上,受百官跪拜。
季皓宇被庄妃打了几下,缓缓跪下,磕头道:“娘,总有一日,你会庆幸儿子今日的看的清楚。”他垂眸掩去眼中的苦涩,“或许用不了多久,娘便会明白过来的。”
“你……”庄妃被他气的厉害,一甩袖子,转过头气呼呼的道,“此事不必再说了,秦家既然已经是没有用处,你放心,我日后也不会再见他们了。”
“娘明白就好……”
看这个儿子刚才还觉得很有成就感,可现在再看便觉得要被他气死一样,“快走,快走……再听你说这么快没出息的话,我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季皓宇知晓他娘一时半会儿是想不通的,对着秦氏使了一个眼『色』,秦氏起身,与他两个人齐齐朝着庄妃行礼,携手而去。
庄妃看着自己儿子,呼出一口气,暗道:“这个不孝子!”
季皓宇扶着秦氏的胳膊,秦氏有些不自在的道:“这么多人瞧着,莫要失了体统。”他好歹是个王爷,他们两个本就不能一同行走,她必须落后他半步的。
“腿疼不疼?”季皓宇没有理会她的话,问道。
“有些酸,还不疼。其实……我也没有跪多久,母妃也是为你好,她心中有些怨气是可以理解的。”庄妃对季皓宇是真正的母亲情怀,她能够理解。
一路上有些宫女远远瞧见他们夫妻两个,都齐齐退后恭敬的垂下头,等到他们夫妻走远,才感叹道:“二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另外一个模样俊俏的宫女,轻笑一声,“比起三王爷,自然是好上千万倍了。”
众人听她话中带着些不恭敬,忙垂下头,虽说同样是宫女,但是这个宫女可不一样,她已经被大王爷给瞧上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带出宫入了王府做主子了。
苏府。
月光投『射』在廊檐下,廊檐上光着的灯笼发出温和的光芒。
柔嘉趴在窗户边上,头发披散,两眼盯着圆圆的月亮。
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借着屋内的光亮看清楚那人衣衫上的纹路,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谁,“挡住我赏月。”
季皓轩微微侧身,一个翻身进了屋内,站在柔嘉旁边,顺着她的眼神去看天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果真格外的好看,为夫陪娘子一起看。”说完学柔嘉的模样落座在窗前。
见屋内只点着她旁边这一盏灯,又见她浑身只穿着雪锻的里衣,眉目一蹙,“怎么穿这么少,这个天气更深『露』重,凉气浓,也不怕着了凉。”他起身拿了一件袍子披在柔嘉的肩膀上,把她往怀里一带,“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呢?”
柔嘉不语。
季皓轩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因为我这几天没有来?”
她还是不说话。
“因为外面传言我是为了柳妙音才做的此事?”
“……”
“因为……我陪柳妙音用膳的事情。”
柔嘉略微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想让自己从他怀里出来,他越发用力制住她,道:“此事也值得你生气。”
他满不在意的语气让柔嘉心里愤恨,立马侧过头狠狠的看向他,加重语气道:“不值得生气?以前你说是为了『迷』『惑』她?现在呢?大局已定,你为什么还要……”她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腰,疼的他呲牙咧嘴,却在她的视线下不敢『乱』动,只好道,“你想到哪儿去呢?是有原因的,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好不容易把柔嘉的手给弄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