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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多少干净的水端进去,也不知有多少血水端了出来,柔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脑子里一片『迷』糊,一时想,若是季皓轩死了,忠亲王会不会怪罪下来,一时又想,季皓轩毕竟还是有些良心的,到底还知道为人父该做的事情,脑袋闪来闪去的几乎都是季皓轩身影,她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遮住里面的一片『迷』茫。

当时在山寨的时候,她压制着身下的二当家,拿着匕首出来的时候,她当时就在想,完了,就算那个男人就该千刀万剐,但她这一生恐怕会永远记得这一幕,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清楚的记得这个男人的脸,这个男人喷溅出来的血,也许这一生她都逃脱不了这个噩梦,直到她进入棺材。

然后,他出现了,他似怒似笑的道:要不要爷教你怎么杀人?

她瞧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可是听到那声音,当时她眼睛就酸涩的厉害,若不是理智在线,她会立马哭的稀里哗啦!

……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柔嘉静静的看着天际泛出昏暗的白『色』。

赵慈仁这才从里面出来,一身血迹,柔嘉忙走过去,听着他道:“没事了,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现在不能挪动。”

她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身子顿时一软,就昏在了雨杏的怀里。

季皓轩是被细小的声音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感觉到一只细软的胳膊扶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儿的给他喂『药』,苦死了,他眉头一蹙,只不愿意再喝,却听那人软糯的声音,道:“喝了『药』就会好的,乖!”

这女人……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居然用这种语气来哄他!真是可笑,可这声音真是熟悉,这香味又好熟悉,他愣愣的就这么让那人把苦的要死的『药』全都灌了进去,等『药』『性』上来,『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声音,这香味,好像是苏柔嘉的那个女人的!

柔嘉放下自己手中的空碗,用帕子擦了擦季皓轩嘴角,才慢慢放下他的脑袋,转过头对着屋子里伺候的人道:“小心伺候着。有事儿立刻来报。”她走到外面,德安见她出来,忙道:“姑娘,我能去瞧瞧爷吗?奴才担心的紧。”

“你可进去瞧瞧,只他如今还未醒。你莫要吵着他了。”柔嘉说完,便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德安进了屋子,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季皓轩,见他平日里白净的脸上居然也多了好几道不深不浅的伤疤,顿时哭倒在床边,只想着刚才柔嘉的话,怕惊到了爷,便知在一旁抹眼泪,等心绪稍微平和些,这才慌『乱』的起身,到了柔嘉的厢房外,直愣愣的闯了进去,对着柔嘉便跪了下去。

柔嘉见他这副模样,忙让雨杏去扶他,却被德安推开,德安跪在地上,朝着柔嘉磕头道:“姑娘,我知道往日里是爷不对,爷他混了些,可姑娘也看到了,爷是真心待你和哥儿的,他便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着你们的命。”他抬头去瞧柔嘉那张脸,“上一回,奴才知道姑娘是恼了爷弃了你和哥儿,独自逃命,可姑娘有没有想过,为何来破城的只是一些流兵,而不是大军?”

柔嘉捏着书的手微微一紧,“你们去了前边?”

“是,爷早先便得了消息,得知那贵阳的兵就是奔着这边儿来的,便急急忙忙的去闯了进去。”

“你们为何能活着回来?”柔嘉只惊讶,那贵阳来到兵很明显就是冲着六皇子这地盘儿来的,怎的就因为季皓轩到了那里便撤了兵。

德安直起身子,道:“姑娘有所不知道,那贵阳地界儿上虽说都是些蛮子,归顺我族百年之久,可狼子野心不断,却到底是未开化之地,只因前些年,爷外家都被贬至那地界儿,这些年倒是在当地有些名声。”

许家!

柔嘉知道当年许氏身份不高嫁入王府,虽和忠亲王琴瑟和鸣,可到底没有子嗣,后皇上为了忠亲王子嗣着想便赐了侧妃,后许氏一门被牵扯进一案件,举家被贬,许氏也在那一年难产中死去。

自此许家再未进过京城。

却原来是被贬到南边儿去了。

“他……见到了许家的人?”

“嗯。”德安脸『色』微变,“因着许家积怨已久,倒是爷求了许久,这才让他们绕过了这城池,却不想,那贵阳府兵倒是个不知深浅的,竟然偷『摸』派了人过来,爷得知后,也是紧赶慢赶的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回来的,却不成想,一回来,姑娘便拿着冷脸对他。爷是个有气『性』儿的,在许家受了委屈,回来后又受姑娘的冤屈,自是气的厉害了,发了狠话,不让奴才们把话说出来。可如今……”德安膝行几步到了柔嘉面前,“爷为了您连命都不要了,奴才只怕爷这一番心思,又是落了空。”

柔嘉瞧着德安快要哭出来的面庞,只轻微笑了一声,而后道:“你放心吧!我日后不会冷着他了。”

德安睁大眼睛,去看柔嘉,柔嘉只嘴角带笑,“你也莫跪着了,快些起来,好生伺候他。”

德安见柔嘉面『色』温和,语气也不似作假,心中欢喜,忙朝着柔嘉磕头道:“奴才,奴才……愿姑娘和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雨杏过去,一把扶起他,嫌弃的说道:“大男人哭成这样,难看。”

德安倒是不在意,连忙站起身子,道:“我便是难看又如何。”只要他家的爷日后能少受些委屈,他便是哭死也值得了。

雨杏送了德安回来,瞧着柔嘉脸『色』不改,继续看书,走过去,道:“姑娘适才的话,是何意思?”

“就是那意思。”柔嘉翻了一页书籍,见旁边雨杏神『色』莫名,“你这么瞧着我作甚?难不成,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雨杏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季皓轩拼了命的救了姑娘和哥儿,若是姑娘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待他实在说不过去,只她总觉得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她自个儿又是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