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氏留了雨杏在这里用饭,才刚刚把饭摆上桌子,就见王麟急忙忙的回来,屈氏忙道:“杏丫头来了,正等着你一起用饭了。”王麟见了雨杏,接过屈氏递过来的巾子,还在二月,他居然就一脑门子的汗。
“哥哥这是被什么撵着不成,急成这样。”
王麟擦完汗,喝了一口水,才着急忙慌的道:“刚才有个穿的很是富贵的人到了铺子里,说是要看冻疮膏,我给了,他们看了,便什么都没有说,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瞧着吓人的很。他们又没有买『药』,又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雨杏眉目一蹙,“哥哥可有打听那些人的来历?”
“打听了,不过他们瞧着口风很紧,半句闲话都不说,我让铺子里的伙计跟着,好像是往洛鸣县去了。”王麟说完,坐在桌子前用饭,狼吞虎咽几口。屈氏看的只丫头,去照顾几个小的。
雨杏吃了两口心里还担心着王麟说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吃了饭,也没有心思呆了,就急匆匆的回了成阳县。
一进门就说了此事,谁知柔嘉半点儿不着急,“那些人看样子便是冲着冻疮膏来的。去通知二少爷,让他回来一趟。”
芍『药』点头。
雨杏道:“姑娘,怎么就肯定他们是冲着冻疮膏来的,而不冲着安然院的那位来的。”
“若是冲着那位来的,他们就不必去看什么冻疮膏,而且也不会去洛鸣县。”
苏俊良是从洛鸣县赶回来的,脸『色』不是很好,一进了楚韵馆,便冷着一张脸,柔嘉见他这副模样,道:“不会是六皇子的人找来了吧!”
“嗯。”苏俊良气的咬牙,“他们居然开口要买冻疮膏。”
“价钱是多少?”柔嘉问道。
苏俊良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十文。”
“我们是卖一两银子的。”雨杏道。三十文,这也太少吧!
柔嘉也是皱了皱眉头,“二哥哥怎么说的?”
“来的人正是罗家未来的女婿,袁昌舒,他带着几个亲兵到了铺子里,便说了来意,我只说要考虑考虑,他就脸『色』不善的走了。”苏俊良『揉』着额角。
柔嘉见他这副模样,只挥手让雨杏等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了苏俊良,才对着苏俊良说道:“二哥哥只管答应吧!”
“这……这怎么能答应?”
柔嘉从一个木匣子掏出了两张『药』方递过去,两张『药』方上面的东西都差不多,只不过有几味『药』草不一样,虽然疗效一样,但是珍贵程度不同。
“这……这……”
“这两张『药』方我拿去给赵老爷子看过了,他说东西是一样的,疗效也差不多。”柔嘉举起其中一张,“我们现在用的是这张『药』方制成的冻疮膏,若是六皇子要买,那我们就用这一张『药』方制成的。虽然说赚的不多,不过我们还是赚了的。”但是在外人眼里苏家却是赔的厉害。
苏俊良看着两张『药』方,突然道:“你早就想到了会有此事?”
“从正月末,忠亲王府的横在江南中的军队撤了回去,我便在这么想了。罗家整日里都瞅着一个机会对付我们,等到袁昌舒回来了,罗家和袁家结了亲,怕就是会对苏家动手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给了他们一个门路。”柔嘉心中一直在担心罗家。
“虽然你思虑的周到,但是,你就不怕他们瞧出了这两个冻疮膏的不同吗?”苏俊良想着那袁昌舒一身杀气,便觉得瘆人。经历过战场的人,实在可怕的很。
“赵老爷子说若不是细细查看,定然是查不出来的。再说了只要这冻疮膏的东西是好的,他们又是自以为占了便宜,自然不会太过在意的。”只要罗家出了这口气,苏家便可以安生一段日子了。趁着这段日子,苏家尽快的强大起来。就不怕日后罗家出什么幺蛾子。
苏俊良如今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原本还以为这下定是要赔的倾家『荡』产,可谁知道柔嘉这里还有别的出路,总算是一条活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袁昌舒那边我先拖着,一直拖到拖不下去为止。”必须要做出苏家是坚决不愿意做这门买卖的,赔个底朝天谁愿意啊!
“就凭着二哥哥的演技了。”
“你这丫头!”
罗家。
罗天成笑着看着面前英武的袁昌舒,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威风凛凛,早听你爹娘说,我还不信!”
袁昌舒倒是没有别的话,只坐在椅子上,道:“伯父送来的苏家冻疮膏果然好用,不过一两银子一瓶太贵了,军中那边给出的价格是最多就是三十文,不能再多了。可我看苏家好像不是很愿意。”
“这有什么,苏家不过是平民百姓,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军中那边要的东西,他们怎么敢不给,再说了买卖人嘛!多多少少都是赚的,只不过赚多赚少而已。”罗天成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要不是齐绍辉那边也是有背景的,他也想让齐绍辉知道知道厉害。
不过现在能弄垮了苏家也是好的。
袁昌舒不是个傻的,他也是打听过后才来的,知道罗家和苏家是有些恩怨的,不过他不在乎,男儿在外,自然是要有大志向,哪里能让这些小营小利给牵扯住。
苏家必然是亏得,可就算是亏得,他也要苏家做这个冤大头。一是为了六皇子的大业,他的前程,二是,顺便也给罗家长长脸,好歹也是他未来的岳家。
不过,他此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办,便咳嗽一声,道:“因着这件事情,晚辈倒是要在府内叨扰一二。”
“袁将军说的什么话,你来信,家里就忙活起来了,早早就准备好了。”原本订了亲的两家,是不能这么亲近的,更何况他们快要成婚了,不过袁昌舒是贵婿,又是来帮着处置苏家的,罗天成自然一万个欢迎。
领着袁昌舒去了他的院子,院子并不是很大,布置的却很好,很和袁昌舒的意思,罗天成看着袁昌舒脸上的笑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领着袁昌舒在园子里逛了逛,道:“现下时节不好,倒是没有什么可看的,等再过一个月,花红柳绿,才叫应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