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并不是很理解柔嘉的想法,在她想来,一个男人能做到季皓轩说的那样已经很难得了,却,柔嘉似乎并不满意季皓轩这种被迫式的妥协。
她不再言语,只转了一个念头说道:“也不知道雨杏在杭州怎么样了,那许家的情况也不知道解决了没有?”说起来雨杏已经走了快要一个月了,一路上若是快马加鞭怕是已经有一个来回,也不知道那丫头在杭州发生来什么事情。
柔嘉心中也有些疑『惑』,雨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遣人去看看?
……
郴州虽不及杭州苏州等地繁华,却也是竿旗穿市,华灯明昼的繁荣都城。
正是夜幕微沉之时,郴州城西边却是楼台歌舞,习习香风,吹拉弹唱之声隐隐传来。
一匹骏马快速到达沉香院,马蹄扬起,在门前打了一个响鼻,马上之人翻身下马,身手矫健利落,门前站着的一瘦弱男子见了此人,立马上前,迎道:“许久不见哥哥了。”德安把马鞭扔过去,一路无言,直奔二楼隔间。
果然见里面倩影闪动,乐声传来,他敲了敲门,道:“爷。”
不一会儿,门打开,小六子喜道:“安哥回来啦!”
德安点头,直接进去,穿过珠帘见季皓轩懒散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旁边一粉衣女子正为他斟酒,见德安过来,眉目微蹙,笑道:“多日不见,我还当是爷不要你伺候了。”
德安嘴角扬起,没有回话,只去看季皓轩。
季皓轩伸手接过女子递过来的酒杯,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德安眉目皱成川字,季皓轩见他这副模样,不置可否的道:“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爷留着你作甚。”
“人,我是带回来了,可……”他上前一步在季皓轩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姑娘已经回了成阳县,且奴才瞧着那脸『色』难看的很,莫不是要去杭州。”凭着苏柔嘉对雨杏的那种程度,怕是要端了整个许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季皓轩眉眼一皱,站起身,旁边的粉衣女子也站起来,道:“公子一路小心。”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眉眼处落寞几分。
才刚刚走出沉香院就碰上也来此处的罗凯,“苏公子倒是会装模作样,不知苏夫人可知道你来此地寻花问柳。”他冷笑几声。
季皓轩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骑马而去。
罗凯问前来迎客的龟奴,“此人看来是此地常客。”
那龟奴原本不愿说,不过收了罗凯一大锭银子后,便立马开口道:“这公子可阔绰的很了,我们这儿的香烟姑娘就是他梳拢的,每月都拿好些银子过来。”
那罗公子冷笑几声,“香烟!出手果然阔绰。”
季皓轩回到府里,已经月上中天,他一身酒味,却没有醉,直奔楚韵馆而去,自从上次他发誓过后,已经好些天了,可他从未见过柔嘉,此刻,他大步走到了楚韵馆外,脚步猛地顿住,跟在后面的德安和小六子见他身形顿住,还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他脚步一转,竟然回了安然院。
德安一身风尘,虽已累的要死,却还是能察觉到季皓轩浑身散发出来异样的气息,他侧头去看小六子,见小六子对他使眼『色』,也没有开口。
两人伺候季皓轩睡下,德安忍着一身疲惫问道:“发生了何事,我瞧着爷的脸『色』也忒难看了。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欺负咱们爷?”话说完,他顿时眉头一皱,“楚韵馆的那位?”
这个世上能给季皓轩这么大委屈的恐怕就只有楚韵馆的那位了。
小六子点头,“爷这几天看着尤其不好,话都没说几句,常常发呆。”
德安一听不好,这两样都不是季皓轩往常会有的表现,他便是再生气,也不会沉默寡言,更不会独自怄气,总要寻一方法把怒气发出来,这般憋屈可不是季皓轩所为。“他们两位又怎么呢?”
小六子也不知是如何,只把那天的事情讲了下,才说道:“爷自那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了。”
暗叹一声,德安摆摆手说道,“这两位都是有主意的主儿,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他累的锤了锤肩膀,“也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还哭的稀里哗啦,不就一个男人嘛!还是一个商人的儿子,有什么好宝贝的。”
小六子不知德安所说为何,只抬头去看他,见德安说完这一句就不说了,小六子便留下守夜,德安便去洗漱歇息。
楚韵馆。
芍『药』端了茶水给雨杏,瞧着她两眼红肿,也不知该如何规劝,说道:“今天天『色』晚了,先睡吧!”
雨杏点头。
芍『药』怎么也没有想到,许家大郎竟然已经娶亲了,雨杏一路风尘去了杭州,先见了兄嫂,雨杏兄嫂自觉是自己害了妹子,一个劲儿哭诉,雨杏这才明白过来,原本许家大郎已经在半个月前娶亲了,娶的是杭州一官员的庶出的女儿。说是庶出实际原本是外室之女,不过那官员最近丧妻,便把这母女两人接到了宅子里,做了个正经的主子,女儿年纪大了,有头有脸的人家知道这女孩儿是什么出身,都不愿意迎娶,他们便瞧中了下面的人,瞧了许久就看上了许家大郎,说到底也是许家大郎命该如此,他前些日子陪着母亲去寺庙,就已经见过了那姑娘,那姑娘一眼就相中了他,这才有了后面的征兵事宜。
雨杏呆坐了半天,雨杏兄嫂只当她是难过,安排了她的住处,哪儿想到雨杏竟然一大早就去了许府,也碰上了出门的许大郎。
两人相顾无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许家新『妇』派人迎了他们进去。
雨杏看着那新『妇』面容姣好,且一身气派,配个商人之子自是绰绰有余。再看许大郎对新『妇』也是格外体贴,两人说话间情投意合,那新『妇』见雨杏眉眼低垂,笑道:“我才新婚,也是近几日才知夫君与你之事。若是你不嫌弃,可来府里与我做个伴儿。两人一同伺候夫君,也不枉夫君对你的一片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