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忠亲王在此时,定然会夸他一番!
季皓轩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只得转过头,回到桌前,拿起刚才看的那本书,装作看书的模样,淡淡道:“你适才不是要求我吗?便好好的求。爷,渴了。”
忍了!
柔嘉在心里暗道:总比他要求些更加过分的要好吧!她走过去,抬手给他倒茶,季皓轩偷偷去看她的动作,她的动作依然优雅的很,阳光洗有些透明的指尖按着青釉的茶壶,涓涓水流落在杯中,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再抬头去看柔嘉的神『色』认真,长长睫『毛』微垂,从侧面看过去犹如扇翼,小巧的鼻子恰到好处的挺起,粉嫩的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嘴边的笑涡米粒般大小。
他偷偷的瞧着,忽见柔嘉侧头看过来,他顿时心慌不已,急匆匆的转过头,他觉得自己面『色』发烫,心如擂鼓,手紧紧捏着书本,在上面掐出深深的指甲印。
“请用。”柔嘉端着茶碗递过去。
季皓轩接过去,他指尖温柔,碰上她的冰凉,他更加慌『乱』,心神一『荡』,杯中的水忽而晃『荡』出来洒在他的手上,他丝毫未觉,只去看柔嘉。
柔嘉却没有关注他的神『色』,掏出帕子去擦他手上的水渍,道:“好在茶水不是很烫。喝了这茶,你就会答应我求你的事情吗?”
“嗯。”
……
季皓轩闭目仰面躺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德安疑『惑』的看着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的季皓轩,担心的问道:“爷,你怎么呢?”不会又是和那位吵架了吧!
这个世界上能让爷忍着不发脾气的也就只有苏柔嘉了。
季皓轩依然闭眼,却开口说道:“她好看吗?”
德安越发疑『惑』,“爷问的是……”
“苏柔嘉。”季皓轩声音越发轻了,一股无力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比之柳妙音如何?”
德安不知道季皓轩问这话什么意思,只是打着哈哈说道:“两位自然是各有不同,若说好,自然是这位好些。”当然是苏柔嘉好了,柳妙音可是个叛徒。
季皓轩淡淡道:“长相,样貌?”
这还用说,柳妙音可是把这位爷『迷』得散了家中所有的妾室,论样貌肯定是柳妙音更甚一筹了。不过,这话他该怎么回答才好了,“爷……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呢?”
“柳妙音容貌绝佳,世上少有。苏柔嘉和她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季皓轩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茶碗,她的手和这个茶碗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好看,挠心挠肺的好看。
“爷……”
季皓轩看着这个茶碗,脑海里闪过她刚才素手执壶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颤,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说道:“你,过两日跟着那什么雨杏一起去一趟杭州,那丫头怎么去的,你就怎么给她带回来。”
德安惊讶的睁大眼睛,“爷……可是奴才要伺候爷啊!”
“用你伺候!”季皓轩吼了一句,要伺候也是苏柔嘉那样儿的来伺候。
德安被吼的莫名其妙,却还是听话的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晚间。
季皓轩躺在床上,不知如何,眼前总是闪现苏柔嘉白日里的那副场景,而后更多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都是苏柔嘉,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不耐烦,她说话讥讽他时的模样,此刻所有看来格外的好看,诱人。而后所有的场景都化作了,他们新婚的时候,他挑起红『色』盖头,她一身大红的嫁衣对着她宛然一笑。
还有新婚那夜,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眉眼娇媚的神『色』……
季皓轩在夜里,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帕子,这是当初她的帕子,他一直都收着,此时看着帕子,他只觉得一股热气涌向腹部以下三寸的地方。
他的手缓缓朝着下面伸去……
……
第二日,来收拾床铺的丫头正是昨日打翻茶水的那个,看着被褥上的湿腻,脸『色』一红,却还是手脚很快的收拾好了床铺,再看季皓轩,眉眼就带了几分媚『色』。
雨杏刚走的那一日。
柔嘉正睡的熟,忽然就听到一声惨叫。
她被这声音吵醒,就连睡在一旁的保哥儿也被惊醒,咿咿呀呀的撇撇嘴就要哭出来,芍『药』立马起身点了灯,道:“姑娘。”
柔嘉抱着保哥儿哄了一会儿,等到他再次睡着,柔嘉才问道:“去问问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惨叫成这副模样,吓得她心脏都跳快。
芍『药』立马点头,走出去,不一会儿神『色』异样的回来,对着她摇头,“无事,是安然院那边。并无大事。”
惨叫成那个样子,还没有什么大事,“你去嘱咐一声,不要闹出了人命。”
“是。”
柔嘉躺在床上,一手哄着保哥儿,脑袋不停的打转,刚才那一声很明显就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安然院能发出这样的惨叫,还用多说,肯定是惹到了季皓轩,也不知道哪个不走运的惹到了他。自从他初次搬到安然院处置了一批丫鬟仆人后,就在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最近府里又采买了一批丫头,给李氏那边分了两个,她这边倒是没有添,不过给苏俊彦那儿又添了两个下人。
季皓轩那儿也添了两个。原本的丫头被她爹妈赎出去嫁人了。
想来出事儿的应该是新来的丫头吧!
……
第二日,柔嘉吃完早饭,整顿好心情,才问道:“说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芍『药』眉头一蹙说道:“就是有个不长眼的丫头,半夜不知怎么的就去了那位的床上,然后被那位,当下踹断了几根肋骨……”
柔嘉没有想到是如此个情景,她其实还以为是季皓轩『逼』迫别人不成,才动了刑的。
“发卖了那个丫头,送的远远的。”
芍『药』扯开嘴角没有应承,见柔嘉疑『惑』看过来的神『色』,才缓缓说道:“那……丫头昨天晚上就被送走了。”
“送走?”
“郴州凉子河那边。”芍『药』声音越发小了一点儿,她今日去打听的时候,是小六子来回话的,原话是:爷发话了,那丫头既然那么想要伺候别人,就成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