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啸林?
又是什么地方?
云迟还没有说话,后面马车已经掀开了车帘,诸葛长空掠了过来,对云迟说道:“鬼啸林晚上确实不适合赶路,先在此扎营吧。”
说完,他转向了随波二人,打量了他们一眼。
“你们来自虚茫?虚茫哪处?”
随波微一低头,态度倒是恭敬,“回四宗主,我二人是来自隐隐山,门派小,没有名气,四宗主想必不曾听过。”
一直都是随波在应和,逐流就是面无表情在站在他身边,好像这些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眼里只有任务一般。
而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护着云迟,送她进虚茫之境。
但是随波说的这一句话,却让诸葛长空眼神一厉,心头跳了一下。
“你知道老夫?”
他们来自虚茫之境,但也应该没有见过他才对。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无垠海不曾出来,这两个人怎么知道他是四宗主?
难道是当初他在跟云迟说自己身份的时候,被人听到了?
但这怎么可能,周围若是有人藏着,他怎么会没有察觉?
“我们楼主曾去过一趟无垠海第一宗。”随波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这话,在场的人都不以为然。
诸葛长空离开无垠海二十年了,就算是他们楼主去过第一宗,回来也不可能跟他们二人描述四宗主的长相吧?
毕竟随波逐流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二十年前他们还是小婴孩呢。
这不过是他们不想细说的托辞。
隐隐山?
诸葛长空搜遍了记忆,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说不定这个名字也是他们胡乱编造的。
诸葛长空还要说什么,晋苍陵已经冷冷说道:“既然诸葛先生说扎营,那便传令下去,扎营休息。”
骨影应了声是,传了话下去。
很快,众人便着手准备扎营了。
他们这三驾马车,除了坐人,还载满了物品。
其中就有云迟打造出来的二十顶简易帐篷。
这一去虚茫,路程遥远,一路餐风饮宿的话太耗精神体力了,能够把条件提高一点她是很乐意的。
这里是一片草地,周围有山林石头,再远一些便是一片入目郁郁葱葱的林子,这么望去,林子幽深幽深的,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令人心生寒意。
想必那里就是他们所说的鬼啸林了吧。
这一个方向,是丛萝姑姑画给他们的,但是当初丛萝姑姑也没有跟他们提过这片鬼啸林。
不过倒也不奇怪,丛萝姑姑说他们一路行来遇到太多的危险困境,三千皇卫到最后也全都折损了,她只知道护着沐雪烟逃命赶路,可能也不记得一路上哪跟哪了。
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记不清了也正常。
云迟还是先把随波逐流留下了。
众人在扎营的时候,她和晋苍陵依然坐在马车上。
她拆了那封信。
信竟然还写得挺长。
“诸葛长空也不知道这隐隐山。”晋苍陵说道。刚才他看诸葛长空的样子就知道了。
对方对诸葛长空底细很清楚,但是诸葛长空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嗯,信上倒是写明了。”云迟看了第一页,把它递给了晋苍陵,自己又接着看下去。
信上一开始就给她报了家门。
乘风楼是他们为了方便行事在这片大陆上开的,但是实际上他们来自虚茫之境,乘风楼楼主是一直都在虚茫之境的。
实际上他们来自虚茫之境凤雅与长翎国之间的一处无主之山,那山无名,他们便自己取名为隐隐山。
上一次见过了云迟之后,孟天然就亲自回虚茫之境汇报,因为距离太远,这一来回时间就长了。
“虚茫到这一片大陆之间的这一条路,随波逐流已随孟某走过两趟,比较熟悉,请姑娘留下他们二人,让他们带带路,等到了虚茫之境,姑娘若不需要他们跟着,让他们离开便是。”
“这也是我们楼主的一番好意,还请姑娘不要拒绝。隐隐山里有千重楼,楼主便是我们行走在外对主子的一个称呼,姑娘若是愿意,可以称他一声异先生。”
异先生?
这称呼倒是......
“等姑娘到了虚茫之境,但凡见到千重楼标识的酒楼,银庄,客栈,尽可以放心进去,千重楼会竭尽全力为姑娘效劳。”
云迟看到这里已经是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图案。
这就是千重楼的标识。
看来,乘风楼在虚茫之境就变成了千重楼了?
信的落款为孟天然。
云迟倒是还记得那个孟管事。
晋苍陵也已经看完了信。
他剑眉微攒,看着云迟,声音低沉道:“这千重楼楼主为什么对你如此看重?竟然要名下所有产业都为你一人效劳?”
云迟看完了信也陷入了沉默,所以听到晋苍陵这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伸过来的手捏住。
她抬眸看着他。
晋苍陵的脸已经凑了过来,气息在她唇边,“这孟天然年纪多大?那千重楼楼主呢?”
云迟怔了一下,蓦地笑了起来。
她放下信,勾住了他的脖子,微仰着脸,唇也已经凑到了他的唇边,声音娇软,“不是吧,帝君这是又醋了?”
“你自己说的,无缘无故,非亲非故。”晋苍陵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把她身子搂进了怀里,与他紧贴着。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又是非亲非故的,千重楼楼主却为云迟做到这程度,岂能不让人怀疑?
以这妖精的魅惑本事,别是把人家的魂给勾了。
若是如此,等到了虚茫之境,但凡见到那千重楼的标识的,他就去砸了。
敢肖想他的女人?
晋苍陵正冷冷想着,唇已经被她的唇贴上。
他血液一热,脑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千重楼?
他一个月不曾与她亲密了。
上一次还是临行前一晚,因为两人隔了半年没有过一次,这女人再躲他就得疯了,那天晚上把她按在了床上狠狠地要过一回。
之后便是一路急赶,身边总有人,或是住的地方不理想,他不愿让人听见她在情浓时的娇吟,一直压抑着。
现在这女人却敢撩拨他了。
气息交缠,很快就着了火。
云迟一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立即就推开了他。
晋苍陵也知道在这里不适合,只喘着,双眸冒火看着她,嗓音低哑,“云迟,七个月了,才一回,我这是娶了妻还是没娶?”
他这话说得,实在委屈。
云迟没忍住,笑得肩膀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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